“那可不行,我又不是小童,一个饼夹肉就想把我打发了。”
“那你想要甚?你说吧,笔墨纸砚,我都给你买。”
“我啊,我想要这个——”
薛庭儴毫无预兆地搂上招儿的腰肢。
招儿虽然个子高,但骨架纤细,所以腰也很细。就这么细细的一截,有时候薛庭儴挺疑惑她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干劲儿和力气的。
可不得不说,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样纤细而柔韧的腰肢,将会是妙趣无穷的。
他衔上招儿的唇。如今他长高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亲一下还得找准角度,轻轻松松就能衔上。且他知晓,以后他会越来越高,而招儿可长的余地却极小。总有一日小男人会变成大男人,而大女人也会变成小女人。
想着那梦里,招儿在他身下轻蹙娥眉、婉转娇吟,他呼吸不禁有些不稳,眸色更暗。
招儿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轻喘着恼道:“你干啥,这是在车上。升、升子还在外头呢!”
“我想赶紧成亲。”
这话说得跳跃太大,招儿想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你,你现在怎么还这样,黑子都过了时候。”
所以说这两口子不愧是两口子,跳跃思维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事怎么又跟黑子扯上了。
薛庭儴明白过来,脸当即黑了,他狠狠地咬了她唇一口,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别拿我和黑子比,它可不如我。”
招儿下意识问:“哪儿不如你?”
薛庭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起来。
等他咳完,这事也算过了。
招儿收回给他抚背的手,道:“对了,你要说的事还没说。”对于一个商人而言,钱都付了,不给货,那是绝对不能忍受之事。
“你忘了你的算经谁教你的。”
当然是他教她的。
薛庭儴不光教了她算经,家中的几本商经都是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给她的。那会儿招儿刚识字不久,正在学算经,他就抱了许多书回来,让她无事可以看看。
书即是他选给她的,定是他看过且知道,才会选给她。
她不知道的是,在那梦里,薛庭儴不光看了,还学了,学得很深。若是他对经商有兴趣,各种商业之事对他是手到擒来。
可至始至终,梦里的薛庭儴从来没有经过商,甚至从不涉足,甚至十分厌恶。人人都知薛阁老十分厌恶商人,殊不知每每闲暇之余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手边放着的闲书永远是一本商经。
所以这一次他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找到最合适的办法去补足招儿还有些不太成熟的计策,甚至给她铺了路,并借此引导她去开铺子。
因为你喜欢啊,所以我才会懂。
他以为这些话对他来说,很轻易就能说出,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不过他相信,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跟她说这句话的。
一定。
第93章
徐县令不愧是当了几年官,手腕可谓是面面俱到。
次日他便命人拿了胡大海回县衙,理由是扰乱市场安定,恶意哄抬菜价,致使民怨沸腾。不光如此,他还命人传了和招儿签了契却反悔的那些农户。
碍于人数太多,每个村只传了两人。可仅只是衙役们去下面村子里走一趟,又带走两个人,就足够那些农户们吓破了胆子。
同时,徐县令还定在十月三日放告日那天,公开堂审这一案件。
并特意贴出告示,一时间百姓争相传诵,整个县里都知道因为最近菜价攀升,是因为奸商作祟,县尊大人火眼金睛,奸商无处遁形,县尊大人要处置奸商,还夏县老百姓一片青天。
到了当日,县衙正堂之外的月台上,围满了前来旁听的百姓,加起来有数百人之多。甚至县衙大门外还围了许多挤不进来的百姓,都等着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案子的结果。
公堂之上,徐县令一身官服,威严地端坐在大案之后。随着一声惊堂木,四下肃静,便开始问话。
其实这不过只是走个过场,既有苦主,王记菜行,又有被告,也就是那些被传上堂的村民。同时还有罪魁祸首,也就是奸商胡大海。
于是胡大海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是如何恶意逼走王记菜行,又是如何低买高卖,致使菜价连连攀升,百姓苦不堪言的恶行就被昭告于众。
在徐县令的口中,王记菜行是一群很老实的乡下人,因为家中贫苦而聚在一起做着贩卖菜的活计,因为安分老实,童叟无欺,生意一直做得挺不错,从不低买高卖,也不欺诈其他村民,只靠着勤劳的双手赚得几分辛苦钱。
可惜这一切都被胡大海这个奸商破坏了,也是因为他的欺诈和逼迫,本来和王记菜行做生意做得好好的村民,才碍于他的威逼只能违背契约。
乡下人哪里上过公堂,在他们心里,上了公堂就是要下大狱的,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听县太爷给他们脱了罪,自然连连称是,一致对外将所有罪名都归咎在胡大海头上。
本来他们就对胡记的恶形恶状生恨,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
胡大海跪在堂下,一身锦服尽数被扒去,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