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赵家庄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要知道村民们这些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一个村被另一个村作为拒绝来往的对象,就不提外人会怎么看待这个村的人了,最重要的就是嫁娶问题。
余庆村的人不跟赵家庄有姻亲关系,必然会影响其他村,因为在还有选择对象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冒着得罪一个村的结果,去将女儿嫁到赵家庄或者去娶赵家庄的姑娘。
更何况,赵家庄的出嫁女和已经娶进来的媳妇们怎么办?两个村之间的姻亲关系可不少,难道双方都把自己村里的姑娘接回来不成?
不过赵家庄的人却并不怨余庆村的人,只怨赵金瑞不会做人。
老话说的好,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十里八村娶媳妇都是这么闹腾的,唯独他就金贵,格外跟人不一样,竟然在这种场合下就甩脸了。
换别的村的人来赵家庄娶媳妇,敢闹得这么一出,赵家庄的人也要这么出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把自己村里的姑娘给欺负了,村里人以后还怎么出去做人!如果以后别人都这么效仿,谁家没有女儿,谁不怕哪日受了欺负没人帮忙出头。
所以每逢这种时候,甭管一个村的是不是有矛盾,都会毫无疑问地一致对外。
郑里正走了出来,伸出指头点了点:“你们这是不给我们村的脸呐!”
薛族长也出来了,站在门前,满脸寒霜地看着这边:“你们这是没把我们姓薛的看在眼里?”
这次跟来接亲的人,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就是怕年轻人不懂事,闹出什么乱子。此时也忙站了出来打圆场:“您二老可千万莫见怪,这伢子年纪小,不懂事,我们这就去说说他。”
几个赵家庄的人把赵金瑞拉到远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而言之赵金瑞是服软了。
不光给大家都道了歉,进去后也格外老实,就是不会遮掩表情,脸上不甘愿的表情太明显。
薛家的人脸色都不大好,薛老爷子的笑脸都是强撑出来的。之后赵金瑞领着盖着大红盖头的薛翠娥走了,薛家这边连鞭炮都忘了放。
还是招儿提醒,外面人才将鞭炮点燃。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又起,可这次却全然没有之前的喜庆,而是蒙上一层阴霾。
招儿无声地叹了口气,撑起笑扬声喊道:“开席——”
帮着端菜的高升等人,当即端着木托盘出来了,开始给每个桌上菜。薛老爷子等人也去了到人群中招呼客人,场中再度恢复了之前一片热闹。
一直到村民们都吃上了,招儿才往后退了退,进了灶房里。
薛庭儴跟了进来。
招儿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希望到时候小姑不会怨我。”
那种情况下,薛家人都下不来台,而招儿的身份出面刚好,既代表了薛家人,又不会让家里的男人太难堪。
其实按照招儿的想法,还没拜堂就不算数,趁早回头还有机会。可旁人不知,薛家人却是知道,薛翠娥的肚子等不起了,若不然两家也不会这么匆忙就办喜事。
“她怨你什么,自己做的孽……”
薛庭儴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叫他们的声音,两人只能出了去。
一场席罢,院子里一片狼藉。
只留了几个亲近的人家帮忙收场,等都收拾完了,夜已经深了。
大家都累得不轻,送走来帮忙的人后,各自都回屋洗漱歇着了。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正房传来的赵氏的哭声,依稀还夹杂着薛老爷子的呵斥声。
一夜无话。
次日,薛家人都起得很晚,也是连着几天都累得不轻。
这一天薛家的气氛并不好,薛老爷子的脸是阴着的,而赵氏时不时哭一场。先是哭女儿可怜,赵家人作孽,到了晚上则是怕明天赵金瑞不带着薛翠娥回门。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赵氏就把人都给折腾醒了。
她不光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半上午就没见她闲下。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赵金瑞才带着薛翠娥姗姗而来。
从面上来看,小两口似乎挺好的,薛翠娥脸上也一直带着笑。
见此,赵氏终于放心下来,而其他人也不禁松了口气。
没有人再提那天那件事,薛家人是顾虑到薛翠娥嫁去了赵家,至于赵金瑞,自然也不会傻得自找不痛快。
两人一直到下午时才回去,一般新人三朝回门,都是要赶在黄昏前回到婆家的。
薛庭儴休沐一日,又告了两天的假,刚好三天,可以将薛翠娥成亲的过场走完,所以他次日就回学馆了。
踏进学馆大门,一路行来,发现学馆里的气氛很怪异。
明明是该上早课的时间,馆中却格外宁静。直到他回了号舍,问过毛八斗等人才知道,他告假这两日,学馆里出了事。
事情有些复杂,大致的情况就是清远学馆有几名入了甲的学生,不知怎么和清河学馆的学生联系上了,双方私下约着斗文,谁曾想中间生了口角,打了起来。
两边人数差不多,自然势均力敌,后来的结果是双方各有损伤。
这也就罢,关键是对方的人回去后,当晚竟死了个人。这下事情闹大了,清远学馆的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