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温泉给泡蔫了似的。”
“我通夜没睡……”月佼懒搭搭掀起眼皮,见众人都关切地望过来,只好含含糊糊地解释一句。
自先前听说了严怀朗家那一团乱麻的事,她心中就有些闷闷的,脑子乱得很,提不起精神来。
云照一把揽住月佼的肩膀,坏笑道:“瞧我做的孽哟,教坏小孩子了。”
“你教她什么了?”纪向真好奇地问。
云照压低嗓音,笑得有些纨绔:“我给她看了‘红杏楼主’的书……”
旁边的江信之一听,简直要笑出狼嚎声,方才的尴尬便烟消云散。
几人就这样呼啦啦簇拥在一处,说说笑笑吃午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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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云照见月佼的脸色仍旧恹恹的,本说让她留下来小睡,可月佼觉得大家都去探望罗大人,自己却留下来睡大觉,这实在很不礼貌,坚持要与大家同去。
毕竟,当初考官时,罗堇南还为她主持过公道,于情于理她都该去当面道谢的。
“你那脸色,”纪向真有些担忧地瞧着她,“我怕罗大人会误以为,咱们刚从边境前线下来。”
“啊?”月佼没明白他的意思,茫茫地瞧着他。
“你的脸色看上去,就很像重伤不治、即将殉国的英烈啊!”
“你才是已经殉国的英烈!看我不把你打得扁扁的……”
见月佼气鼓鼓地就要扑过去,云照赶忙拖住她的袖子,“你俩真是……还小呢?来,咱们去上个妆,瞧着也精神些。”
云照唤了几个侍女来,又将苏忆彤也带上,三个姑娘便一同进了房中。
虽说三人都是武官,可毕竟还是姑娘家,素日里当值时不便过于打扮,趁着休沐时正好可以臭美一下。
云照家的侍女显然都是巧手,并未费太大功夫就将三个姑娘妆点得明丽照人。
侍女大约也知她们是要去拜访帝师的,便只给她们添些雅致之色,并不过分张扬。
云照笑着将月佼的脸细细端详一番后,叹道:“我还是觉得,你妖妖娇娇的模样最好看。”
又转头对苏忆彤道,“真的,她扮妖女那模样,小孩子装大人似的,偏又真有些妖里妖气,真是又诡异又有趣啊。”
苏忆彤有些遗憾地轻笑:“找空让我瞧瞧你那妖女模样吧,我都还没见过呢。”
“你才是小孩子,”月佼后知后觉地笑嗔了云照一眼,又对苏忆彤道,“她瞎说的,我那模样……可好看了!”
输人不输阵,绝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子装大人”。
三人鱼贯而出。
云照边走边笑:“也是,都过了十八了,哪里还是小孩子,若是按律,早就可以成亲了。”
大缙律中载明,女子十五可嫁,男子十七可娶。
只是这些年来,许多人越来越愿意先谋差事安身立命,一到年纪就成亲的人并不太多。
月佼这会儿正听不得“成亲”这俩字呢,闻言立刻板着小脸,不想说话。
云照与苏忆彤相视一笑,只当她别扭害羞,便仍旧闹她。
云照突发奇想,笑得蔫儿坏:“诶,不如这样,将来你成亲时,就做那妖里妖气的模样吧!到时你的夫婿指定看得两眼发直,把持不住!嘿嘿嘿……”
“你又瞎教什么呀。”苏忆彤笑着推了推云照,两人一起笑得意味深长。
月佼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俩一眼,小声嘀咕道:“才不会。”
他又不是没见过,并没有两眼发直……等等!
被自己心中这个想法震撼到的月佼愣了愣。
为什么旁人提到“她将来的夫婿”,她脑中想到的竟是严怀朗?!
明明已经决定不要他做心上人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哎呀呀,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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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的那座别院原先是一座小行宫,单独在最高处的山头,从云家的别院一抬头就能瞧见。
可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在山中,看着离得很近的地方,往往要走很长一段路。
几人乘马车悠哉哉顺山道而上,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才到。
罗家门房上的人远远就瞧见云家的马车上来,赶忙进去通传了。
罗堇南年事已高,平日有午歇的习惯,她的孙子罗昱修便代祖母出来迎候。
宾主双方自是客套见礼,互通了姓名身份,寒暄几句;之后云照又命人将伴手礼自马车上取来,亲手交给了罗昱修。
罗昱修谢过,笑着领他们往里走:“祖母平日无事,午睡总会长一些。大家不必拘束,先坐下来喝茶赏花,或是随意逛逛吧。”
主家大大方方,几人也不忸怩。
江信之对这座“前小行宫”充满好奇,当即笑嘻嘻拖了纪向真与苏忆彤一道去四处瞧新鲜。
一夜没睡的月佼自然没他们那样大的精神头,便在云照身后,虽罗昱修去花阁中喝茶。
云照笑着拍了拍月佼的手臂,又指了指罗昱修:“诶对了,你还记得他么?”
月佼疑惑地望了望罗昱修,尴尬地笑着挠了挠额角:“瞧着有些眼熟。”
“小笨蛋,他脱了戏服你就不认识啦?”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