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对方是严怀朗,况且方才的亲吻也并不让她觉得讨厌;她不觉自己吃亏,自然就没有动手揍人的必要。
这个答案对严怀朗来说,真是出乎意料的……美妙。
他止不住唇角上扬,眼角眉梢全是笑,最后索性开怀地将人抱紧了:“那就多谢……夸奖了。”
月佼红脸闷在他肩头,也是忍不住满眼的笑意,心中却有些羞涩地嘀咕:真是奇怪,不过是照直陈述事实,这人是怎么听出夸奖来的。
见她闷着不吱声,严怀朗噙笑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亲你?”
“哦,”月佼抬起头望进他的笑眸中,从善如流地依葫芦画瓢,“你为什么会亲我?”
严怀朗也不计较她的敷衍学舌,笑着低头亲亲她的额角,嗓音里藏了隐隐的郑重。
“自是心爱极了你,想把你这颗甜果子娶回家。”
晨曦金晖穿过林间薄雾,在枝叶交错的间隙中织出华丽如幻梦般的轻纱帘幕。
枝头有鸟儿轻灵雀跃的啾啾鸣叫,不远处便是甘甜山泉汩汩而下。
在这一派静好浮生的悠然画卷中,他带笑的沉嗓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珠如玉,是这方寸天地之间最动听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说,想同我成亲?”月佼湿漉漉的眸中有些茫然,缓缓伸手捂住额角被他轻吻过的地方。
“成亲”这个事她是明白的,就是要像阿爹阿娘那般,同吃同睡,同进同出,生死相随。
哦,还要养个小娃娃。
“没错,”严怀朗凝眸笑望她,嗓音轻柔,“你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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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生的这一世该如何过活,月佼有过许多设想,却从没想过“成亲”这回事。
此刻严怀朗忽然提出“成亲”,她有些茫然,也有些迟疑。
她认真而又快速地回想了相识以来的种种,觉得自己对严怀朗,应当是喜欢的。
他对她好,她一直都知道,也全心信赖着他。
在惊闻他失踪的消息时,她心急如焚,只想着务必要找到他,否则她这新生来的一世,便算不得圆满。
他神智不清的那几日,种种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她慌乱不安,如今想来,她当时分明是有法子制止的。
若是换成旁人,譬如纪向真或江信之,她多半就“一碗迷汤给人灌嘴里,扔到床榻上昏睡”了事。
可因为对方是严怀朗,她竟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虽满心里有许多尴尬、羞窘与无奈,却还是由着他。
再说今日,方才被他拥进怀中,一开始她还因羞赧而觉有些别扭,可随后心中便慢慢生出一种理所应当的安稳。
所以,她应当是喜欢他的。
可是,若说成亲……
月佼不自觉地“啧”了一声,轻轻摇摇头,“不……”
“等等,等等,”满以为会水到渠成的严怀朗见势不妙,心中一凛,慌张打断她,“兹事体大,不如你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他一时也猜不透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哦。”月佼从善如流地皱着小眉头,认真地开始考虑。
与此同时,严怀朗脑中也在飞速计量着。
抛开相识以来的种种亲近不谈,至少她方才明确表示不讨厌他的亲吻,又在他怀中乖乖待了这么久,以他对她的了解,自己对她来说,应当是与旁人不同的。
“你先想想,你,是喜欢我的,对吧?”若是仔细分辨,很容易就能听出,他此刻的嗓音中有一丝少见的忐忑与慌张。
可月佼正在冥思苦想,并未察觉他嗓音中的异样,只顺着他的话尾道:“对呀。”
严怀朗暗暗松了半口气,轻轻晃了晃怀中人,嗓音里有些诱哄的味道,“既是两情相悦,那就该成亲,否则就太不像话了。”
“是这样的吗?”月佼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终于重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可是,我还有个事没想明白。”
“什么事?”若能知道症结所在,那就好办多了。
月佼讷讷道:“我还不明白,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心上人……”
她还不确定,自己心中对他的“喜欢”,是否足以让自己有勇气与他相伴此生,形影不离。
严怀朗傻眼片刻后,哭笑不得地虚心求教:“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想明白?”
“我也不知道呀……”
“要不,”月佼盯着他的唇看了半晌后,红着脸抬眸觑他,神情羞涩,说出的话却是胆大包天,“再、再亲一次试试?”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话。
她还没有想明白自己要不要与他成亲,却又很喜欢方才那样的亲吻,于是她就像个熊孩子,不想完成功课,却又想耍赖偷嘴再多吃两口。
心爱的小姑娘发出如此诱人的邀请,严怀朗却一身正气地咬牙拒绝了。
“不可以。”
月佼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垂下了脑袋,“为什么呀?”
“这种事,是要两情相悦才可以做的,”严怀朗淡淡哼了哼,决定欲擒故纵,“我原以为是两情相悦,可你方才都说了,还不确定我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