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纪向真递来的“墨宝”,对那一言难尽的字迹不做评价,只是将他先前没答上来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毕竟抄了一下午,这回纪向真倒是对答如流了。
严怀朗颔首,将那叠“墨宝”塞回纪向真怀中,举步向膳厅行去。
跟在后头的纪向真抬手去扯月佼的衣袖,却被月佼以诡异的身法轻易闪过。
“做什么?”月佼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他。
“你家的功夫这么厉害的吗?”纪向真被惊到合不拢嘴。
“还行吧,”月佼皱眉,“你方才扯我袖子做什么?”
纪向真这才想起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就是关心一下你那个身份户籍的事,你去求严大人没有?”
“没有求。”月佼抬眼看看前方严怀朗渐行渐远的背影,边走边道。
纪向真替她着急不已:“你是抹不开面子吗?我跟你讲,身份户籍当真很重要的,面子算什么啊?除非你还认识别的……”
“严大人已经帮我办好了。”月佼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轻声道。
纪向真愣住,片刻后才不敢置信地追问:“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没求他,他就已经帮你办了?”
“嗯。”
“你对他使妖法了?”纪向真瞪大了眼。
月佼平静地扭头看他一眼,目光充满怜悯。
纪向真自己也觉这个问题有些蠢,于是反手挠着后脑勺,讪讪道:“只是太震惊了啊,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这么善心柔肠的人,此事必有蹊跷。”
“瞎说,他就是一个好人,”月佼小眉头一皱,老气横秋地斥道,“他当初为了救你,险些把命都丢在红云谷的瘴气林里,你竟在背后说他不是好人,不像话。”
纪向真显然并不知此事,闻言又是满眼的呆滞:“他……去救过我?”
那时月佼将他放走后,他立刻去了当时离得最近的师门分舵。分舵的掌事师姐交给他一封他父亲的亲笔书信,并派人将他送到严怀朗处。
信中交代,在监察司点招开始之前,他都必须听从严怀朗管束。
从那时起,他便在严怀朗的威压之下,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