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广就爱听这句【你能成为首辅全都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跟老将军没关系,你不欠老将军的。】
宁雪儿经常在他面前说类似的话,吹枕边风,时间长了,他就真觉得自己能从五品文官扶摇直上成为一品首辅,全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不欠老将军的,也不欠婉婉她娘的,更没有吃软饭。
李文广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舒坦,也越是没有了负罪感。
他一直派人调查老将军,想要揪到老将军的把柄整死他。
只要老将军死了,他就真的不欠任何人的了。
但是老将军为人正直清廉,常年在外征战,对大玥忠心耿耿,也从未利用将军的头衔敛财,什么把柄都找不到。
就算唯一的女儿被逼疯了,也没找茬陷害他。
他找不到老将军的把柄,便跟皇上暗示,老将军手握兵权,功高盖主,小心他有谋反之心。
皇上对老将军很信任,听到他这番暗示,不仅没有对老将军生猜忌心,反给他安排了个苦差事将他打发到穷乡僻壤去待了半年。
“行了,凝儿的事我会找机会探探侯府的口风,如果温世子敢对凝儿始乱终弃,我绝绕不了他!”李文广说完起身走了。
此刻老将军正在御书房里和皇帝商谈侧立皇储之事。
朝中各派明争暗斗,都想拥立自己的人为皇储。
老将军看好煜王独子轩辕夜。
轩辕夜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年少就已战功赫赫,奇谋睿智,对待手底下的将士也情同手足,很得将士们的拥护。
若是将来他能登基,相信定能镇住朝中的这一群魑魅魍魉,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
李文广像是铁了心要跟老将军对着干,极力反对立轩辕夜为皇储,动不动就将轩辕夜的母妃是敌国公主的身份搬出来,还联合他这一派的党羽几次三番进言需防轩辕夜有异心。
李文广乃一品首辅,在朝中势力庞大,暗中结党营私,皇帝多次想收拾他,但他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又年事已高,要处理国事,还要权衡朝中各派势力已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暂时先放任着他。
当年李文广刚当上首辅就逼疯老将军的女儿,皇帝私底下嘴上卖了老将军一个面子,说只要老将军想要收拾李文广,他便寻个借口撤了李文广的首辅之位。
老将军单漆跪地谢恩,并没有借此机会收拾李文广。
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
他身为大玥的将军,怎能因家事公报私仇?
他若真的求皇上收拾李文广,皇帝反倒会对他生起猜忌心,怕他功高盖主有异心。
皇帝嘴上卖他面子,主要是试探他,同时也可以提现他这个君主的仁义。
当年皇帝为了平衡朝堂各派势力,故意放任李文广,借他来抗衡老将军。
一些他这个君王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需要有人来说有人来做。
李文广很好的扮演了这个角色。
在端木婉婉的娘被逼疯之后,不仅没有影响李文广的仕途,反而让他更得皇帝器重,也给了他发展势力、结党营私的机会。
等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文广在朝中的势力已经盘根错节,就连皇帝想动他,都得掂量着点。
朝中各派势力都在争取李文广一派的支持,各个都想尽一切办法的拉拢他。
李文广除了坚决反对拥立轩辕夜为皇储以外,一直保持着中立,对各派势力拥立的候选人处在观望中。
“老将军,朕也有意立夜王为皇储,但李首辅联合一帮文官多次跟朕进言,说已故的煜王妃是敌国公主的身份,夜王有一半敌国血统,不适合当皇储,且朕也将夜王叫进宫来谈过立皇储之事,夜王说他无心皇储之位。”
“皇上,夜王姿势聪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非常擅用计谋,前些年派夜王去与他母妃出身的敌国交战,大获全胜,并未因那是他母妃的母国而有所动摇。”老将军道,“现今朝中势力复杂,各派系之间明争暗斗,周围邻国又虎视眈眈想要吞并大玥,依老臣看,能镇得住这一切的也只有夜王了。”
“老将军的意思朕也明白。”老皇帝说着叹息一声,“论皇储的合适人选,在朕的心里,夜王最为合适,只是朕担心朝中的那帮老臣不服他,他是否真能压得住那一帮老……咳咳……”
“皇上,您没事吧?”老将军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老君王。
皇帝摆摆手,看到掌心的咳出的血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如今大玥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他又是这个样子,急需立储,以免动摇国之根基。
“老将军,朕召你进宫,是有事相托。”皇帝拿出一个兵权的令牌,“你是朕最信得过的人,朕将统领三军的兵权还给你,哪天朕不在了,若是谁敢借机造反,你有兵权在手,也可将其压制住。”
“皇上……”老将军这次凯旋归来后,李文广一帮文臣就到处煽风点火说他功高盖主,且年事已高,大玥并非没有能打仗的,没必要让一个老人去守边境,求皇上收回兵权。
为了让老将军交出兵权,一帮文臣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