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村里的老人说,哑婆出生的那年,村里的柳树提前发了新芽,树上也长了绿叶,那会儿才刚过完年,没到植物发绿芽的时候,有老话说,出现这种现象,代表村里有贵子出生。
当时只有哑婆的母亲快要生了,村里的人都说这是贵子。
没多久,哑婆在一个凌晨出生了。
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天上紫光乍现,村里人视这种现象为祥瑞。
哑婆的父母因此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但是没多久,他们就发现哑婆听不见,你叫她,她没反应。
村里人知道哑婆天生聋哑后,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村里的小孩子们看到她就会拿石头砸她,骂她是个怪胎,傻子,连话不会说。
哑婆父母也大受打击,后面接二连三的生了好几个小孩,对哑婆就越来越不待见,后面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受到父母和村里人的影响,嫌弃她听不见,天生是个哑巴,总欺负她。
在父母相继去世后,哑婆承担起了养育弟弟妹妹的责任,但她是个哑巴,靠种地也只能一家人勉强饿不死。
几个弟弟妹妹都想走出穷困落后的村子,知道只有靠读书才能走出去。
哑婆早就到了适婚年龄,在村子里像她这个年龄的,娃都老大了。
白老爹年轻的时候长得很秀气,比哑婆小三岁,有心想娶哑婆,但他父母不同意。
几个弟弟妹妹也怕哑婆嫁人后,没人管他们了。
就合计着的白老爹下了套,当时兄弟姐妹里排行老四的白老太太就这么嫁给了年轻时候的白老爹,办喜事那天,哑婆被卖进了镇子上的窑子换钱。
瓜分完钱后,白老太太的二哥和三姐拿着这钱离开村子去县城求学,后来一个辗转去了省城,另一个嫁去了南方外省,跟村里彻底断了联系。
只有白老太太还留在村子里。
哑婆在窑子里待了有一年,瘦成了皮包骨,整个人就像一具行走骷髅,看着很吓人,老鸨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但哑婆就是不听话,眼看着再继续下去,就闹出人命了,便将哑婆送回了村子,去找白老太太想将买哑婆的钱要回来。
村子里的人这才知道消失了一年的哑婆是去哪儿了。
当时这件事在村子里闹得很大,白老太太怀着孕跟老鸨派来要钱的人吵得动了胎气,还差点闹出事来,最后老鸨不仅钱没要回去,还被白老太太反咬一口要她赔偿精神损失费。
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哑婆因为在那种地方待过一年,白老太太私底下到处诋毁哑婆,村里的妇女们怕自己男人跟哑婆再不清不楚的,都视她为眼中钉,将哑婆逼到了后山的山脚下。
白老太太后来生了个女儿,想丢进后山的女儿崖,又怕后面万一再生不出小孩,有个亲生女儿在,以后老了给她端屎端尿伺候她也是好的,就将女儿硬丢给了后山的哑婆带。
哑婆可怜这个女娃,就将孩子养大了,刚到结婚年龄,白老太太立马就过来将人带走,逼她嫁给养子。
白老爹曾经偷偷给哑婆和女儿送过几个地瓜,被白老太太知道了,在院子里骂了一下午,骂得白老爹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再也不出来,打那之后,白老爹再也没去找过哑婆。
刚开始村里还经常议论这些事,只要传到白老太太耳朵里,白老太太就闹上门去,时间长了,村里也没人再敢背地里议论什么了。
几十年一过,这些事也成了过眼云烟,年轻一辈们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白大丫从自己母亲那里听来这些事,转身就去告诉了时缈。
时缈在听完这些之后,觉得好不公平。
上一世白老太太依旧活得好好的,哑婆却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时缈内心的正气被激发了出来,一定要让白老太太受到该有的惩罚,让哑婆安度晚年。
白金凤躲在省城不回来,罗三刀三天两头上门要钱,闹得老江家日子也没法过,天天提心吊胆的。
江大年就想把这钱还了,不跟罗三刀啰嗦,他多次打电话给省城的白金凤,让她回来把钱还了,白金凤就是不答应。
她走的时候,将钱全都带走了,一个子都没留,就怕自己男人心一软,再把钱还给罗痞子。
这些钱她要花在自己儿子姑娘身上。
很快冬天来了。
天上飘飘洋洋的下起了雪。
整个村子都覆在一片白茫茫中。
王桃花怀了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村子里都在传这是罗三刀的,白老三受不了村子里的指指点点,他哄王桃花喝滑胎药把肚子里的孩子滑了,王桃花不肯,坚称这孩子是他的。
白老三不相信,逼她拿掉孩子,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隔天罗三刀就上面将白老三给打了一顿。
以前身体很硬朗的白老太太自从闪了腰后,身子骨就突然之间不行了,连活都干不了。
有时候还会尿在裤子里。
刚觉得有尿意,还没来得及上厕所,才走几步,就尿失禁了。
她看到罗三刀暴打自己最偏疼的三儿子,气个半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王桃花的肚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