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中唯有的一点积蓄了。我知道,这铁定不够的。”
那小钱袋里的银钱,倒在了桌上。
有小小的金豆子, 有小小的银块子。数儿不多,不过,加起来, 应该也是值钱着好四十两银左右的银钱数儿。
在普通人家, 也不算小笔钱了。
只是,在张府如今的身家面前,这真不够看。张府上下, 一个月的嚼头,起码也得这个数儿。毕竟,张府迎来送往的人情往来,加之府上的开销,还真得这个数。
“老姐姐,收起来,赶紧的收起来。”
张李氏哪能收了纪家奶奶的钱啊。张李氏说道:“若是您继续这等做派,我可不敢留了你做客了。”
“快,把钱收回去。”
张李氏主动伸手,把银钱装回了纪家奶奶的小钱袋子里。然后,把小钱袋搁回了纪家奶奶的手上。张李氏说道:“这事情我真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家安心养老就是。外面的事情,真是我的孙儿在管着。说到底,那是男子们的事业。”张李氏对纪家奶奶这般讲道:“你在张府先住下。今个晚,我跟儿子、孙子们商量商量。不管成与不成,明个儿,我会给你答案。”
“这样你看行不行?”
张李氏这一回没有明确的拒绝。
张李氏看得出来,纪家奶奶应该到了绝路了。
这若是有法子,张李氏也不想让一个老人家真是哭开喊地的在自家中,闹腾起来了。当然,更不想这位纪家奶奶在张府门口,闹腾起事情来。
如今,张李氏准备跟儿子、孙子商量商量看看。
就算纪德、纪义这两个纪家奶奶的孙儿,那是救不得。至少,把纪家那个曾孙儿给安排安排,好歹儿子张启当年是当了纪德的师傅。
这香火情在。
若是张府真的落井下石了。反而是伤了张府的名声了。
有道是穿鞋的,也怕光脚丫的啊。
毕竟,光脚丫的穷光蛋,那是豁得出去啊。
“谢谢老姐姐,不,谢谢张太夫人。”
这时候,纪家奶奶是真心给张李氏谢了话。至少,张李氏表现出来的态度,是非常的友善的。这给纪家奶奶好歹一些安慰了。
当晚。
张府。
张李氏召了儿子、孙子,一起谈了纪家奶奶上门求情的事情。
“启儿,你怎么个看法?那纪德好歹是你的徒弟。”张李氏把话头,丢到了儿子张启的面前。张启这时候坐那儿,沉默的跟一尊雕像一般。
“纪德、纪义兄弟,倒真是能惹事的人。”
张春旭挺苦恼的说道:“咱们想帮也是不能帮忙的。爹,你莫忘记了,这两位是二皇子手下的人。咱们是家是谁的人?”
“妹妹可是大皇子妃。”
张春旭提醒了一句。
张启更沉默了。
“娘,您是一个什么意思?”张启最终抬头,对亲娘张李氏问道。
“我啊,我的意思,就是看你们父子的看法,准备怎么行事?”张李氏望着儿子、孙子,淡淡的开口说道。
张春旭这时候说道:“祖母。朝廷之上的事情,咱们张府的行事,还是低调的好。想一想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行事够低调了。咱们何苦为大皇子、大皇子妃招揽了麻烦?”
张春旭的态度够明确。
张启良久后,说道:“娘,虽说春旭、春福两个孩子都是当了官,身上有差事。可是,说到底,咱们家也是外戚的出身。真正靠的还是大皇子、大皇子妃。就像春旭讲的,咱们不能给宫里的大皇子、大皇子妃招来了麻烦啊。”
张启的态度是跟长子站到了一起。
张李氏看得明白了。
片刻后,张李氏笑了。
“我这想法,其实跟你们一样的。只是,如今看见了你们父子的态度,我才是真放心了。咱们外戚出身的人家,最重要的持家之道,就是安份守己。”
“说到底,福娘就是大皇子妃。咱们张府连正经的外戚都不够格啊。燕京城里,多少勋贵,多少重臣。咱们是得谨言慎行。万事小心。”张李氏这话,有告诫。
张启、张春旭都是听明白了。
张李氏没先表明了态度,看来是想看一看,她的儿子、孙子是不是真的懂得低调一些,不惹了麻烦。
燕京城的大人物太多,张府就是芝麻大点的小蝼蚁。
真是招上麻烦,那就是给宫里的大皇子、大皇子妃招了麻烦。
“启儿,咱们如今的家底,到底还是有些的。到时候,你出一回力。把纪家的人送回南边的京城吧。顺道也回祖籍,给祖宗去上坟祭祀。”
“唉,可怜了纪家的人。说到底,启儿你和纪德师徒一场,咱们家也得出点力,总不好真是撒手什么都不管了。”
张李氏叹息一声。
张李氏表明了,纪家的事情,张家只是帮了分寸之内的。其它的,爱莫能助了。
次日。
纪家奶奶用朝食,用得并不香。
她哪有什么胃口?
只是,强撑着,少少的用了一些。
朝食后,张李氏到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