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低头,恭敬的回道。
“柳氏映雪?”岳淑娘抚掌而笑,说道:“真是好名儿,好名儿。”
不管元晸堂里,如何上演了一场妻妾好的戏码。
福娘不在意。
毕竟,那是二弟妹要去烦恼的事情。福娘在意的,是要入冬了。这入冬后,天凉了。她的家书,不知道京城的娘家收到后,何时又会寄给她?
至于夫君和孩子?
福娘表示,夫君和孩子们都非常好,大大的好。
朱瞻元最近就在缠着他祖母教导他识字。在燕王妃跟前,这个孙儿是又孝顺,又聪慧。总之,燕王妃对大孙子的喜爱,那是与日俱增。
“祖母,这是我剪的梅花,给祖母插瓶儿玩赏。”
朱瞻元在一场雪后,把两棒儿的梅花枝,就是欢欢喜喜的送到了正院。
在祖母面前,朱瞻元那就是讨喜的小宝贝。正院中,哪个仆人都知道的,世孙就是燕王妃的心头好。
这不,梅花枝一送到燕王妃的跟前,燕王妃就是欢喜上了。
“外面冷吧?”
燕王妃对长孙关心了一话道。
“祖母喜爱这花儿,瞻元就不觉得冷儿。”朱瞻元说完话后,还是双手恭敬的把梅枝儿递到了祖母的跟前,继续说道:“这花儿是自然的香,比什么香料香熏的味儿好。大夫都讲了,自然的香,闻着舒坦。”
“心情舒坦了,人能长命百岁。”
朱瞻元巴巴的卖萌道:“我将来娶了媳妇儿,还要祖母给带了曾孙孙……”
“嗯,很多的曾孙孙。”
朱瞻元夸张的比了比。
小屁孩儿一个,就讲了娶什么媳妇的。那等小大人的模样,让燕王妃爱的不行。燕王妃一边接过了孙儿手中的梅花儿,一边笑道:“哟,祖母的孙儿都想要娶媳妇儿了?”
“二叔都娶婶婶了,将来,我定然要娶了孝顺祖母的媳妇儿。”
“让她天天陪祖母玩儿。”
“让她生了很多的曾孙孙,就像我一样,天天也陪祖母玩儿。”
朱瞻元是介于他年纪小,真是卖起萌来,不要脸皮的。
童年无忌嘛。
在朱瞻元看来。讨了长辈的欢喜,也就那么回事。一张脸皮不要了,呵呵,定然能成的。
这小孩儿的话,说得真诚味儿浓。
燕王妃打把大孙子养在身边后,那是天天乐呵呵。每天啊,就被大孙子逗得笑个不停。就身边的徐嬷嬷瞧着了,心头就是不住的对世子妃暗暗称赞。
瞧瞧,这就是好媳妇。
知道把世孙送到了王妃身边来,有世孙在,王妃心头啊,可不是世孙最重要了。
还别说,这次子高晸是娶妻了。燕王妃自然是觉得她这个当母亲,就不好多插手儿子的后宅了。毕竟,二媳妇在那儿,倒底是小夫妻过日子,燕王妃是得搁开手的。
至于三儿子……
那个孩子提起来,如今是燕王妃的心病。
打从宏武十五年八月那回,朱高孜落水后,因为高烧的原由是伤了耳力。这聋了的名声,确实是不好听。
生活中,也是免不了有些不便的。
于是,从那后,朱高孜跟他二哥朱高晸明里暗里就有些不对付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燕王妃也是为难着。毕竟,两个都是亲儿子,哪个在燕王妃心里都重要。所以,这一碗水想端平,对于燕王妃而言,也是难事儿。
朱高孜的性子,在耳力出问题后,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来的一些柔软性子。如今干脆成了闷葫芦。
那不哼了声,有事儿就跟他二哥朱高晸倔强两回。
燕王妃多次的调解无果后,也是束手无册。毕竟,三子的耳力真是恢复不了,这等伤口搁那儿,想解三子高孜的心结,难啊。
冬。
冬月十六日。
福娘正在拢了帐册子时。
有丫鬟来了禀了话,说是元晸堂的白姨娘要生了。然后,跟在福娘身边一起查帐的岳淑娘就是起身,跟福娘告了礼,尔后,提步离去。
福娘想了想。
不多语什么,就是继续拢了帐册子。
午间。
白嬷嬷跟福娘说了小话。
“元晸堂的白姨娘生了,生的是个姑娘。”白嬷嬷的语气平淡。
福娘点点头,回道:“这对二弟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说到底,这时代是重男轻女的。现实够残酷的。对于岳淑娘这个燕王府的二少夫人而言,若真是多个夫君的庶长子在前头,那铁定戳肺啊。
若是一个庶女的话,那就不同了。
庶女不过添一幅嫁妆的事情,不会在将来跟岳淑娘生下来的儿子争了继承人的位置,又或是争了家产什么的?
总之,对于任何一个嫡妻而言,庶子什么的都是刺在心头的铁钉子。
“是啊,也是二少夫人有福气的。”
白嬷嬷回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听得福娘哭笑不得。
说实在的,福娘觉得这个时代里,生为女人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因为,她们的人生,前半子由亲爹掌屋了,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