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
他停住脚步,低声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反复念了两遍,回身道:“叫清清,我喜欢。”
“……你认真的?”
沈如茵觉得简直难以置信, 高冷霸气的堂堂三皇子, 竟然真的愿意让自己这样称呼他。
她只是开个玩笑啊!
“我还是叫阿清吧, 这个好一点。”
她觉得在心里意淫一下“清清”这个名字是可以的,但真要对着这块冰山叫出这个称呼——难以下口。
“随你,”宁扶清面上带了一丝笑意, “我这个名字真是取得极好。”
“其实……我觉得宁扶眠的名字最好听。”
“我的最好。”
他不容置喙地肯定自己,随后从容地推门离开。
沈如茵尚自在脑子里回忆这几个皇子的名字,最后下定结论,果然还是宁扶眠这个名字比较好听,思罢她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阿齐从镇里回来,说是苍叶已经到了。
沈如茵这才知道阿齐昨日一夜未归,顿时很是内疚。
宁扶清看她一眼,对阿齐道:“改日我会遣人给你送些东西到镇里,届时你记得去领。”
阿齐受宠若惊地连连道谢,看向沈如茵,冲她做了个鬼脸。
而某人此时未曾注意到有何异样,天真地认为宁扶清对待属下很是不错。
想到苍叶尚在等她,沈如茵待在屋子里如坐针毡,最终成功地烦得宁扶清妥协,叫阿齐借了辆牛车载他们。
如她所猜,不仅是苍叶,胭影果然也带了几个人一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她有些面熟,却一时之下想不起来是谁的人。
那人穿了一身白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冠上的花纹繁杂细致。其眉眼清淡,气质也清淡,一双桃花眼清澈如水,脸廓柔和,仍是少年模样,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看清那人腰间玉佩之后,便是不用想,她也猜到来者的身份了——
宁扶止。
苍叶看见她,连忙上前察看她身上的伤口,确认已无什么大碍之后长松了一口气,“若姑娘有个什么好歹,属下真是无法向先生交代。”
闻言宁扶清微微挑眉,“向他交代什么?”
苍叶愣住,“这……”
“身为属下,莫要逾矩。”
宁扶清的声音里好似带着冰渣子,冻得沈如茵浑身一颤,讨好地笑道:“他们于我,不仅仅是属下。”
“哦?还有什么?”他眼光扫过她,面色冷淡。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沈如茵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恼,正色看向他认真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三殿下,于你而言,属下千千万,自然也不会将谁放在心里。可于我而言,他们都是在我最无助时陪伴我走下去的亲人与挚友。”
宁扶清平静地看了她许久,才开口道:“照你想的做。”
沈如茵一时没能明白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心里没来由地发紧。
她好像说错什么话了……
可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说错的部分,反而关注到了另一个地方。
待他们说罢,宁扶止才上前来对着宁扶清作了一揖,恭敬道:“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