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观应下这件事,正好可以趁机测试一下符纸的威力。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南观。
“你先收着,我去看看再说。”
这行有一个心照不宣的行规:办完事,再收钱。
否则先收钱就是提前接下了因果,后面要是事办不好,就有损阴德。
车窗外天空阴沉沉的,透露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两人在路上耽搁了两天才到达新安村。
村子上方聚起了浓浓的黑气,缓缓流向同一个地方。
路越来越窄,车子开不进去。
“下吧,剩下这点路走过去。”
南观把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女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她从兜里掏出两张平安符交给女人,这里寒气不少,怕是有一场恶战要打。
“师姐?”傅昕和师父来调查异样,没想到还能遇到章南观,“你也来啦。”
南观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雀跃。
雀跃?
别又是憋着什么坏水。
张国栋自上次南观离开,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她。
这段时间女生变化很大,以前那种温和的感觉荡然无存,现在的女生目光如剑,眼神凌厉,好像没什么能蒙蔽她的双眼一样。
“来了就好。”他以为是联盟派南观来的。
只要南观没有脱离联盟,他就还能制住南观。
张国栋伸出手,理所当然的说:“把你的清心符借师父用用。”
借什么借?
这一次性的东西,说的好像你会还一样。
抢就是抢,别给安这么好听的名声。
纯纯的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
南观径直路过几人,像是没看到一样。
“师姐!”傅昕上前拦住她,“师父叫你呢,上次是我不对,你别这样好不好。”
“昕儿,你别拦着她。”张国栋也起了火气,不给这徒弟点儿眼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他的庇佑,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可是,可是……”看着南观走远,傅昕恨恨一跺脚。
她知道南观是有阴阳眼的,要是能抢过来为她所用,想必自己的实力会更上一层楼。
“大师,这就是我家了。”女人抬手敲大铁门,嘴上还向屋里喊着:“爸!妈!我回来了。”
“来了。”屋内传来颤颤巍巍的脚步声,大门被打开。
“呀!妮儿。”老妇拉住女人的手,“这次怎么出去这么久,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几人走进屋内,院子里放了两个铁笼,里面关有两只母鸡,看到她们进来,咯咯的叫着。
“没事儿,妈。”李雪妮下意识隐瞒了儿子被鬼缠上的事,而是问:“我哥怎么样了?”
老人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你哥,你哥还昏着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还有呼吸,人就是不见醒来。”
李雪妮挽住老人胳膊,安慰道:“没事,没事哈。”
她伸手擦去老人脸上的泪水,“我请大师来了,大师可厉害了,哥哥一定会想过来的。”
“老伴儿,怎么了?”老头的声音传出来,“是不是妮子回来了。”
“哎。”李雪妮应了声,回头对南观说:“我们进去吧。”
屋内宽敞明亮,两位老人把屋子打扫的很干净。
南观去房间看了看女人哥哥,男人还在昏迷中,腿上笼罩着一层怨气。
怨气呀。
自己体内的怨气可够多了。
“怎么样,大师?”老人生怕南观像之前的神婆一样摇头。
南观沉吟了一会,“没事。”
怨气吸了就吸了吧。
大不了倒霉几天。
她将手覆在男人腿上,男人身体里的怨气飘出来,聚在手心,涌入她的手掌。
“好了,他最多再睡半天,就该醒来了。”南观收回手,顺手帮男人接好了腿。
“他去哪儿染到的这些怨气?”南观转身询问老人。
这怨气可不简单。
“就在东边那座山上,那天成子和隔壁小伙一起去采药,摔了腿,回来就成这样子了。”
东边的山上?
她得过去瞅瞅。
南观离开李雪妮家,独自一人走上小路,靠向东山那团黑气。
越往里走,光线越少。
所到之处,黑气似是有所感知,纷纷避开,让出一条路来。
林子里静悄悄的,不知什么时候,鸟叫虫鸣都消失了。
“师父,怎么办?”她听到了傅昕痛苦的声音,“这……这些黑气都往我身体里钻。”
“乾坤!”
“开!”
张国栋举起手上的黑伞,那些黑气在伞外横冲直撞,但却冲不破那层保护罩。
南观凭着感知,继续走向黑雾的源头。
“师姐?”躲在伞下的傅昕终于能看清周围事物,“师姐你来这处干什么?”
南观手在眼上一抹,打开原主的阴阳眼,黑气消于无形,她也看到了站在一起的两人。
“师姐要是难受可以来伞下,就是不知道,这伞能不能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