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挤,孩子和妇女站一队,青壮男子站一队。”
南观和冯君迁来救灾现场时就看到的是这样场景。
宋嬷嬷和几名道士站在前面施粥,一些士兵站在队伍周围维持秩序。
以防有人吃完去抢别人的。
这些人像是被饿怕了,都争先恐后的排队,唯恐落下了自己。
南观看到有人悄悄把自己的馒头交给妻儿。
她清冷的目光在那一瞬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皇女。”老道士看到南观,微微一拱手。
“这里在你看来怎么样?”南观悠然一笑,询问面前的老道士。
老道士不明所以,骤然一愣,“这些人也不过是可怜人罢了。”他语重心长的说。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无论如何,都是平民受到压榨。
“那就让他们不再可怜!”南观斩钉截铁的说,声音中好似带着保证。
公主府。
“王一,你领一队人去招收劳力,每天三百钱,帮忙修缮房屋。”
“王五,你去和西街那几个铺子的掌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重新开起来。”
“告诉他们不用害怕被抢,有愿意开的,每家派两个士兵守在门口。”
南观有条不紊的安排手下。
她要尽量用最短的时间将这座城池恢复原样。
“姐姐,那我呢?”冯君迁生怕南观忘记他。
“你?你呀,和我一起去把剩下那些贪官揪出来。”
这太守手下还有五位县令,今天都要一一查过去。
华灯初上,南观和冯君迁坐在院子里共饮。
今天他们所查的五位县令,里面只有一个张县令家世清白,为人正直,没有鱼肉百姓。
南观当即提拔他为新太守。
“姐姐,你说你这么厉害,有哪天会丢了我吗?”
冯君迁喝的半醉,袒露自己的心事。
“姐姐不会嫌弃我是敌国皇子吗?”月光下他的脸色悄悄爬上了一坨红晕,眼底的浓雾也渐渐散开。
南观忍不住的想,在遇到自己前,冯君迁究竟是受了多少欺辱。
才会如此敏感。
她将冯君迁拥入怀中,“不会,你永远都是我的驸马。”
“嘿嘿....姐姐真好。”他痴痴笑了起来。
府外传来一阵阵喧闹,南观出府查看。
“皇女大恩大德,尔等终身难忘。”
“对,多亏了皇女”
有人在台阶下朝着公主府叩拜。
他们现在能吃饱活下来全是皇女的功劳。
若不是皇女整治贪官,还不知道会怎样。
~
“当家的,你说咱们这么去你表哥会收留我们吗?”高若心里惴惴不安。
今年他们村糟了劫匪,家里被洗劫一空,实在没办法,才想到这个远房的表哥。
“你就别操这没用的心了。”孙顺也不确定。
他这个表哥当年爹娘去世后,就听说离家去宛城当学徒去了。
这么多年没联系,现如今都不知人在哪里。
但是也没办法,再不找出路,他们一家就只能卖身为奴了。
“看,那是不是就是宛城?”
在长途跋涉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宛城,城池上不时有一队队士兵走过。
但看到城门口的军爷,孙顺的心凉了半截。
最近这两年,越来越乱了,官不像官,军不像军。
他浑浑噩噩的走到城门口,两个士兵向他走来。
“哪里人士,进城为甚?”那个高高的士兵上前盘问。
看到没有问自己收过路费,孙顺稍微打起了精神。
“我们一家是平吉人士,因家中遭遇大难,来此投靠亲戚。”
“亲戚姓甚名谁?”
“姓孙名元武。”他有些疑惑,不知军爷问这些想要做什么。
旁边的士兵温和一笑,爽朗的说:“大兄弟你莫担心,每个外城人入城都要盘查仔细了。”
“孙元武我认识,他如今在西街开了个铺子。”
说着,他招来了候在一旁的一名女子,“西街二十三号,孙元武,有亲戚投奔。”
那女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走进城里。
“劳烦你在那边的亭子稍作休息,等会他来确认之后,你才可以进城。”
士兵说完又去盘查其他人了。
坐在亭子里的孙顺感到奇怪极了。
以往进城,都是查一番文书,再交点儿入城费就可以了。
这宛城不收费,但却要人来接。
不到半柱香时间,那女子就出来了,身后跟了一位身穿深蓝色棉布长袍的中年男子。
孙顺一时都不敢上前相认。
当年的落魄小子,如今都穿起了棉布。
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表弟!”孙元武一看到孙顺就认了出来,上前激动的握住他的手。
孙顺被表哥带着去城门口的小房子做好记录,领到一张身份卡,就进了城内。
站在宽阔明亮的大街上,他还有些不敢置信,如今进城竟不需要缴纳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