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近行事可要小心谨慎些。”红茹不可避免的担心了起来,“皇后肯定又要找借口磋磨你了。”
她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给南观倒了一杯茶水。
南观抿了一口凉茶,盯着红茹:“不用。”
我能被她磋磨到?
那我就白活了这么久!
红茹被南观严肃的盯着,感到压力山大,她咽了咽口水。
殿下真的变化很大。
以前贤妃还在时,殿下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但每次看到皇上都想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贤妃薨后,殿下因为经常听到些闲言碎语,显得更加内向,在二皇女带头欺负她时,只是默默忍受。
但如今殿下不光在皇上面前挺直腰板,敢于反驳,而且还不惧怕得罪皇后。
现在的殿下身上隐隐透露出作为一名皇女的气量与气势………
长清宫偏殿。
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入院,造型精致的阁楼,檐牙高啄的长廊印入眼帘。
这就是贤妃之前居住的地方了。
宋嬷嬷正跪在地上念经。
微弱的烛光照在墙壁上,映照出她形形绰绰的影子。
“吱嘎”一声,偏殿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娉娉袅袅的身影。
女孩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莹莹如玉的双手合十,跪在她身旁磕了一个头。
“宋嬷嬷有心了。”清冷的声音由女孩口中吐出,如泉水叮咚。
“能得到皇女这句话,老奴……老奴也便死也瞑目了。”她想到这些日子独自一人的苦苦支撑,不禁泪眼婆娑。
宋嬷嬷扶着女孩儿站起来,她粗糙的双手忍不住捧上女孩的脸。
“娘娘……娘娘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皇女和皇子了呀。”说着说着,她又泣不成声。
如今皇女身陷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皇子还流落在外受苦。
她……她一个老奴也无能为力。
“嬷嬷不必忧心,南观虽未成年,却也明晓事理。”南观拢住嬷嬷双手,“必不负母妃所托。”
“母妃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见到嬷嬷日日忧心劳累。”她用手帕擦去嬷嬷脸上的泪水,缓声劝道。
门外有声音传来:“整天哭哭哭,也不嫌晦气。”
小丫头推开门,看到偏殿中的南观,登时跪了下来:“皇女赎罪,奴婢不知皇女前来,口出污秽。”她慌慌张张磕头:“请皇女饶命。”
她们这种无依无靠的宫女,随意一个有品级的都能打骂,主子让她来取东西,却不想撞到了贵人。
“你是何人?”南观没有理会求饶,坐在椅子上询问。
“她是何美人院里的洒水丫头,这偏殿以前是何美人居住着的。”嬷嬷在一旁给南观解释。
“娘娘一去,何美人也就离了偏殿,搬去其它宫中了。”
何美人进宫时,贤妃还正受宠,她被皇后安排在长清宫,负责监视贤妃平时的一举一动。
贤妃死后,皇后也转移了视线。
何美人自然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了。
“红茹。”南观淡淡朝门外唤了声。
“在!”
“掌嘴。”
“是!”
处理了冒冒失失的小丫鬟后,南观转向宋嬷嬷。
“长清宫如今过于寂静,之后想必还会再进新人,不若将母妃牌位移至我那宫中,也好有个照应。”
宋嬷嬷如今年事已高,自己也明白不知有几年好活,自是答应了下来。
处理好贤妃这边的事后,南观准备出去排查一下地形。
原主弟弟自三岁起被送到皇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她要抽个空出去看看。
越走越偏僻,树叶落在地上无人打扫,宫殿稀稀拉拉的,几间屋子里还能听到疯疯癫癫的怒骂声。
南观没打算再走下去,太阳已经西斜,一队队禁卫军也准备换班。
她转过一个路口,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嬉闹声。
“冯君迁,你个哑巴。”
“你父君不要你了,你要是给我当下人,我考虑放过你怎么样?”
“不行,他是敌国的人,你要当叛国贼吗?”
几个玄衣少年带着一众奴仆围在一个男孩儿周围。
男生一身白衣,袖口处已经磨损,衣物看起来像是穿了很久。
他的脸上满是脏污,抱住自己蜷缩在一个墙角。
众人没发现走近的南观,在那满口污言秽语。
“看看你这可怜样,真是丢你们国家的人。”
戚观在自己姐姐那里受了委屈,专门来找这个敌国质子撒气。
他正要一脚踹上去,被人拦住了。
“你在干什么?”清冷的声音传来,他被吓了一跳。
“大皇姐。”
“大皇姐,你吓我们干什么?”
两个小皇子站成一排,尽力挡住刚刚被他们欺负的人
“你管我们干什么?”戚观不服气,站在前面,把头仰的高高的。
“你们在欺负人。”南观肯定的说道。
有小孩儿心虚了,喏喏解释:“不是,他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