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骗我的。她还是很痛。每天夜里,我都会发觉她抱着那只断手,偷偷流眼泪。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她。
捏着船舷木头的手,一不小心用力过大,掰下了一小块木头。木刺扎入指尖,涌出了几颗血珠。
我狠狠吸了一口,吐掉。
含着微腥的伤指,望着海面出神。
我走后,不知道宋青书能不能把贝贝照顾好?
贝贝其实很倔强。如果她不喜欢一个人,那人绝难走进她心里,也不能近她的身。
希望宋青书机灵一点。
海上的风很大,我背风站着,头发都被吹到前面来,发梢刺着脸,又痒又痛。
我懒得拨,就这么站着。
这条船是赵敏的。就连船员,也是她准备的。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大方?谁叫张无忌治好了她的丹田呢。
我上船的一刹那,心里在想,张无忌和王保保达成的条件,是不是他治好赵敏的丹田,王保保就借他一艘船?
应该是的。
但我觉得还有别的。
以张无忌的奸诈,仅仅一条大船,怎么能满足他的胃口?
究竟是什么呢?
我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测,但我不敢说。
如果我说了,那就太不要脸了。
当然,仅仅在心里想想,也挺不要脸的。
“周掌门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呢?”身后响起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
我转身,拂了拂头发,对来人一笑:“是啊,郡主要来一起吗?”
“我也想,但我还要给无忌哥哥送东西。”赵敏看着我,歉然一笑,“恐不能陪周掌门了。不然,我让阿大陪你?”
说着,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侍从。
阿大冷着一张脸,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傲然,他抿着唇,看了我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怎么?我吩咐的话,你听不见吗?”见阿大不吭声,赵敏立刻寒下脸,怒斥一声。
阿大垂下头。
“掌嘴!”赵敏冷冷道。
阿大便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脸上。他手重,这一下子,嘴角就破了。
“真是不好意思,下人不太听话。”赵敏冲我歉然一笑,“我回去再教训他。”
我勾着唇,点点头:“那就谢谢郡主了。说实话,你这个侍从长得很不错,我很喜欢。如果你能把他调、教好,愿意主动到我屋里来伺候,我感激不尽。”
赵敏的脸上僵了僵,她几乎是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在我身上多打量。她匆匆点了点头,对我道:“好,我会的。”
说完,就端着一盘鲜亮又大颗的葡萄,匆匆走了。
她一开始是想羞辱我的,她的下人宁可自己掌嘴,也不愿意陪我在船上站一会儿。
我想着,好歹是乘着人家的船,被她羞辱下也没什么。
我就顺着她的意思,说自己看上了阿大。
我多给她面子啊,我看上了她的下人,这么自降身份的事,她不该感到高兴吗?
谁知她那么小气,立刻就撤了,生怕我染指阿大似的。
不就是一个下人么,还是她先提出来的呢。
没诚意。
我压了压被风吹起的头发,回了房间。
海风吹多了不好,有损美貌。
海上的日子很无聊。尤其我在船上又没有可说话的人,更是枯燥。
好在我托周颠弄了些话本子,沉甸甸两摞,摆在床头。
周颠自从那次我对他说“咱们都姓周,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他就对我更热情了,好像我真的跟他是一家人。我拜托他找话本子的时候,他特别积极。
我捡了最上面一本,卧在床头,翻看起来。
尺度还不小,我越看越来劲,两眼都发亮了,变幻在姿势在床上打滚。
空气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清甜的香气,我偏头一看,桌上搁着一碟葡萄,色泽鲜亮,粒粒大颗,盘子下面还缀着冰,跟方才赵敏送给张无忌的那盘一般无二。
赵敏怎么舍得给我送这样珍惜的东西?
我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看那段大尺度。
“芷若。”送葡萄的那小厮叫我,“你不看我一眼吗?”
小婢被老爷按在花园里的石头上,扒了裤子,恶狠狠地教训。小婢痛得大哭不止,老爷竟剥了她的袜子,塞进她口中。
噫!
真重口!
我不太喜欢虐啪,匆匆往后翻。
翻了没几页,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书抢走了。
我抬头一看,正是给我送葡萄的那小厮。
他生得还不错,模样英俊,身材高大。胆大包天地收了我的书,低头看了一眼:“什么好东西,叫你这样废寝忘食?”
也不知他翻到了哪一页,忽然身子一僵,飞快把书扔了,好似那书有毒似的。他愤怒地看着我,乌沉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芷若,你怎看这些东西?”
“你这小厮,抢了我的书不算,还给我扔了。你们郡主就这样教你们对待客人的?”我坐起来,抱着手,拧眉训斥。
他面色古怪,随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