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近。
“……谢谢你的好意。”说罢,她转身就往大明门走。
“为什么?因为我?”他看着她的背影,不得不收回手,坐直了身体,“我比怀柔的百姓重要?”
纤瘦的背影在阳光中顿了一下。
他策马缓缓跟着她,“大水一冲,十几万百姓就像蝼蚁一样四散飘零,挣扎求生,你忍心?”
那人没有说话,他又道:“你不是要做个好官吗?”
片刻后,秀气的黑靴终于停了下来。地面上一道长长的淡影。
青辰回过头来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对他窥视别人的祈愿有一点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是林陌和罗元浩挖了你的竹简。我只是看了一眼。”他垂头看着她,眸子漆黑而明亮,阳光漫过了高挺的鼻梁,“你可以与我计较,不过也要等回来以后吧。不早了,你要是再不上马,到了怀柔就真的只能看一眼了。”
说罢,他再次伸出手。
青辰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徐斯临又道:“如果你心里还是不舒服,就把我当成是下人,我可以像个下人一样规矩的。真的,我保证。”
“……而且这马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快,只须臾的功夫,你就可以到怀柔。”
青辰的视线落到了那匹马上。它浑身的毛黑得发亮,身躯匀称而矫健,一看就是徐府精心喂养的良驹,大约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跑到怀柔。
旅程不会很长。
“你可以让一让吗?”她扶了扶包袱,抬头看他,示意了下他身后的位置。
徐斯临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是答应了,心中一时有些激动,手更往前伸了一些,“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青辰摇摇头,“不必,我自己可以上。”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让出马镫叫她跨了上来。马很高,青辰登得不是很顺利,他顺势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等她坐好了,徐斯临解下身后的银鼠黑绸披风,转过身递给她,“你系上这个,反着系。我娘亲手做的,很暖。”
沈青辰看着他被阳光柔和了的侧脸,愣了一下,“不用了,你自己披着就是。”
对于这样的他,她有一点不适应。
不过拒绝的话才说出口,披风已经被他塞到了她怀中。
身前的人转回去,执起了缰绳,“我坐在前面,披风又没有用。方才来的时候,我已在里面加了厚棉衣了。你快系上吧,不系也是浪费。”
手中的披风用的是最好的纻丝绸缎,银鼠毛皮摸着也很细腻,青莲的暗纹隐隐透着一股华贵,最重要的是,它的一针一线都出自一位关爱儿子的母亲。
青辰不得不承认,这件披风让人有一种好感。想了想,她还是按他说的系上了。
在她和他之间,哪怕只是多件披风,也能让她多一分安全感。
“坐好了吗?准备走了。”整理好缰绳,徐斯临道。
“嗯。”
“你不抓着我?”他微微侧过头,“会掉下去的。”
打量了一下他的后背,青辰只觉有些无从下手,最后只好轻轻扶着他的肩,“好了。”
“啊?”要不是余光看见了她的手,他几乎感觉不到她在扶着自己。徐斯临抿了抿唇,心只道,也罢,一会跑起来自然就抓得紧了,且肩也是扶不住的,自然会换地方。
“好了,我们快走罢。”看着天边的夕阳,青辰催道。
“嗯。”徐斯临应了声,勒紧缰绳掉转了马头,然后双腿紧紧一夹,黑马便立刻跑了起来。
青辰虽然有所准备,但抓着人肩头的手还是不由收紧。
终于感受到了一点重量,徐斯临忍不住得意地挑了挑眉。
他就知道会这样。
这时,打大明门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庶常林陌和罗元浩。
罗元浩被黑马浑身油亮的光闪了眼,正要感叹不知哪里来的好马,忽就见马上的两人有些面熟,一只胳膊捅了捅身边的林陌,“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
林陌用手遮着阳光,眯着眼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马背坐着两人,一个高出另一个半个头,皆是整齐的鬓角,俊目修眉。两张脸虽然风格不同,却各具魅力,凑在一起,看着很是有些赏心悦目。
而他们坐的那匹马,是当年西域进贡给大明皇帝的贡马,皇帝送给了徐延,徐延就送给了儿子。那时候他到徐斯临家,徐斯临摸都不让他摸,别说是骑在胯下。
罗元浩激动道:“是徐公子和沈青辰啊,他们如何会在一起,还共乘一马!”
共乘一马算什么,沈青辰身上披着的那件披风,还是首辅夫人亲手缝的呢,儿媳妇都不敢奢望的待遇。
对于罗元浩的疑问,林陌只能摇摇头。明明前些日子反常的都恢复正常了,现在看着是又要变反常的趋势。
今日上午徐公子还拉着他们在茅房门口问怎么收拢人心,自己随口说了句“个人魅力”,下午这精彩的一幕就上演了,看来他是一刻也不想耽误啊。
“徐公子这是要去哪啊?怎么就带了沈青辰,也不带上我们?”
林陌瞥了罗元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