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常驻的时候,就带咱们一起。到时候,鹿大娘还管做饭,小的还管扫地擦窗。”
“都说凡人的心思难猜,我看你们这些妖怪的心思,也难猜。当掌柜不好吗?非得一个个留在我这胭脂铺里当做饭的厨娘,扫地的小李子。”
“掌柜这激将法,用的可不怎么样。”李茂蹭蹭鼻子:“掌柜刚刚不是问小的,昨夜用的什么旁门左道吗?其实,是道家最普通的风水安神法。小的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其家中的格局进行了小小的调整,又使了一个小法术,至少能让李安那小子,睡上个三五日的,养养精神。”
说到这里时,李茂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说起这李安,小的倒是想起另外的一件事情来,虽与李安无关,但与咱们家的这辆马车却有些关系。”
“嗯?”
李茂这话题转的太突然,刑如意一时都没回过神儿来。她漫不经心的吃了一口粥,问:“咱们家马车怎么了?”
“是这样的……”
李茂仔仔细细的将昨夜里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当得知夜里曾有阴魂跟随自家的马车直到李安家门外时,刑如意的汤勺放下了。
“你刚刚不是说,与李安相约殉情的那位小姐并未纠缠吗?”
“不是那位小姐,而是一对儿母女,阴气极重,看样子不是冲着李安去的。”
“难不成是冲着咱们?”
“掌柜多虑了,这洛阳城里,莫说是阴魂,就是妖怪,敢来咱们胭脂铺找事儿的都不多。这母女两个,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兴许不是找事,而是有事求着咱们。”刑如意思索着。
“起初,小的也想到这里去了。所以当马车一停下来,小的就立刻去寻她们。结果,这母女两个竟然不见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的才放在了心里。”
“不是冲着李安去的,也不是来找咱们办事的?难不成,那母女两个是冲着四娘去的?”刑如意说着,低头掐算了一番。她的这点儿本事,还是狐狸教的,学的时候也没什么耐心,用李茂的话说,就是学了个皮毛,算前世今生什么的不作准,但能勉强算出这个人今日的运道如何。
从四娘的命格及星象来看,没有厉鬼寻仇的迹象,但命格偏沉,着实难解,而且这命中居然还有一朵烂桃花。
这不算还好,算了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连药膳也没有心情吃了。刑如意在洛阳城中的朋友不多,常泰算是一个,余下的就是四娘和小盛子他们。
“我去酒肆一趟,你先帮我将这药膳收了,告诉鹿大娘,等我办完事情之后,回来再吃。我保证,绝对不会浪费一点点。”刑如意说着,起身,快速更换了一件外衫,也顾不得修饰妆容,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掌柜的又出去了?”鹿大娘提着一壶梅子酒进来,就见吃了两口的粥搁在桌上,一件刚脱下来的雪青色外衫,则随意的被丢在椅子上。
“嗯,出去了!昨夜有阴魂跟随着咱们家的马车去了李安家里,不是冲着咱们铺子来的,也不是冲着李安那小子。掌柜的忧心四娘,就过去看看。”李茂说着,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停当,那一托盘的饭菜,则原封不动的推回到鹿大娘跟前:“掌柜的说了,这些饭菜,等她回来再吃,让大娘你千万别生气。”
“这话说的,她是掌柜,我是厨娘,我哪里敢生她的气!”鹿大娘说着,将梅子酒狠狠的搁在了桌上:“这小如意,就是不听话,眼瞧着就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还爱管这些个闲事。你说说,谁家小姐这么任性,明知道大婚在即,还不好好的保养身体。况且咱们家的姑爷,那是凡人吗?小如意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经受的住?”
“大娘不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说不生掌柜的气,这会儿还不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大娘放心,掌柜的有殷爷和殷元少爷呢。”
“就是因为殷爷,我这心才更放不下。”鹿大娘拍拍心口:“若小如意寻只是个平常的郎君,那也倒罢了。可咱们家爷是谁?是青丘未来的帝君,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九尾狐仙。小如意呢?虽也会些法术,可说到底,还是凡人一个。到时候,洞房花烛的,你说说,她受的住吗?受的住吗?”
“原来大娘你整日催着掌柜吃药膳,是因为这个。”李茂的脸红了。
“你以为都跟你这傻小子似的,除了扫地擦窗子就什么都不懂。大娘我可是过来人,知道这男女之间那就是干柴烈火。况且,掌柜的这把火,还点了那么久,到时候爷的这把干柴一燃,那还不烧个几天几夜的。”
“几天几夜?”李茂挠挠头,刚想要试着去想一下,就被人从后面敲了一下头。
转脸儿一看,是自家小少爷,殷元。
殷元比起前些日子来,似乎长高了些。此时,他正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李茂,肉嘟嘟的小手,抬起来,指了指李茂的额头,说:“不许胡思乱想,我狐狸爹爹的干醋可是大的很,若你一不小心想到了什么不该去想的画面,到时候,你这脑子留不留得住可就难说了。”
李茂忙打了个激灵,摆摆手说:“小的什么也没有想!”
“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