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但无论如何宝茹也不能违心地觉得他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会喜欢逛花局吧!
好在宝茹很快看见了个骨董店,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咱们进去看看,你要是有喜欢的我来会账,算是送你的生辰礼吧!”
不是宝茹花钱大手大脚,给朋友买个生日礼物居然用骨董,实在败家。其实这时候的骨董店和精品店也没什么分别,里头布置的相当清雅,栏杆曲折,多宝阁上也有许多骨董玩意儿,但基本全是赝品。若是唬住个愣头青,开张吃三年固然好,但其实大都做的是零碎买卖,宝茹在这种骨董店淘换过好多小玩意儿,十分了解行情了。
郑卓点了点头没有推辞,这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他平日不肯多受姚员外的好处,是知道自己恐怕没力量还这份恩。宝茹的生辰礼却不一样,你送我,我送你,本就是常态,去岁宝茹生日他也送了宝茹生辰礼了的。
若说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宝茹送礼的方式太‘出格’了一些,谁不是买好了再送人,偏她让郑卓自己挑。这却是宝茹以前的习惯了,那时候人与人交往比较随意,同学间很多时候送生日礼物都会问一下想要什么,甚至格外相熟的直接带着去买也有。
宝茹如今虽然不常那样了,但是真是同辈朋友,她不小心‘故态复萌’也不是没有。郑卓也知道她就是这样惫懒性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骨董店里看了一圈,没什么看中的,两人又出来往别处看。
‘老鼠药!老鼠药!一包管保六个月’,‘各色首饰!买过的知道,带过的认得,露出铜色与我拿回来’,听着这些市场叫卖,两人看了好些店了,只是郑卓很少说话,偶尔说几样‘可以’的,又都是极普通、极便宜的,宝茹相当怀疑他是在与她客气,把那些都否了。
最后还是宝茹看中了一把二十一档的黄花梨算盘,这东西不算贵但是也拿的出手,最重要的是很有实用性,郑卓就正在和账房先生学着打算盘,用得着呢!
其实宝茹觉得另外几把有几十档的更有霸气,她自己就有一把——虽然很少用得着就是了。不过想到郑卓只怕用不上,这才只好挑了这一把。
“这把算盘我仔细瞧了的,很不错呢!若是用惯了一辈子都是不用换的!不过你现在才刚入门,拿着九档的练手,只怕你自己就有,我就不送那个了。”
郑卓其实有些欲言又止,他知道宝茹是好意,自己也的确在学算盘,但自己可能永远都用不着这把算盘了。他跟着学了好几个月的算盘了,算盘口诀全都背着了,手指灵活人也不笨,但就是用不好算盘了,用算盘竟不如他拿了算筹来的爽快。
账房金先生为了他这不开窍想了好多主意也没得用,最后只能承认有人天生不能干这个,比如郑卓。有人却天生吃这碗饭,比如他东家小姐姚宝茹。他现在对郑卓的要求就是没有要求——他知道这就是天资所限,郑卓又不是偷懒了!只求他‘能用’,而不是‘会用’了。
买完算盘街面上人已经多了起来了,虽然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是挨挨挤挤是有的。宝茹心里估算越到《玉楼春》开演的时候只怕人越多,当下决定不等戏快开演了再过去,那时候只怕找座位也是难事。
“姐儿,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吃了午饭再过去吧!”小吉祥却提出了不同意见,毕竟她虽然也想看戏,但到底还是把照顾宝茹放在第一位的,宝茹不吃午饭,这怎么行!
宝茹一听这话也为难起来,早饭吃的早,来了这儿也只吃了一份冷淘,的确是饿了。可是她也不想待会儿人山人海地挤着去看戏。
第40章 戏里戏外
“到里头可以点吃食。”还是郑卓提醒了宝茹。
宝茹哪里是看戏的人,只陪着姚太太看过两回罢了,上头‘咿咿呀呀’的让她一个看惯了电影电视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全情投入’。所以她自然也没想起来戏园子里卖不卖饭食。
但郑卓这么一提她自然想起来了,里头那么多卖零食的,自然也就少不了送‘外卖’的。
“你很知道啊!”宝茹笑着调侃了一句,今日会来看戏就是因为郑卓喜欢这个呀!宝茹听父亲与她这样说,并把《玉楼春》的戏票给她时,宝茹都是难以置信的。和郑卓平常反差太大了,他原来是个文艺青年啊,宝茹只能暗搓搓地想。
这时候郑卓又一副很懂的样子,天晓得他什么时候抽空看的戏,要知道伙计休假真是极少的。宝茹当然忍不住调侃他啦!
如果郑卓不是一个古代人,他肯定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漫画里头上都是问号的人物——他完全不知道宝茹笑什么。当然,他也没听出宝茹是在调侃他。
“去过几次。”反而还很正经地回答宝茹。
三人凭着戏票倒是很容易进了戏园子,有那茶房引了他们进去对应的桌子,这样一张戏票其实就是包了一张桌子的意思。至于可以带多少人进来,少则一两人,多则五六人,却不会更多了。盖因买的起戏票进来的大多是体面人,也不会做拉上一伙人蹭戏看的事。
戏票价高,但这种热门戏还是要提前订票,至于那些站在后头看的就不要预订了,随来在门口买根筹子就能进来,直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