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加了一份蒸饺,并一份煎饺。
程启刚吃到一半,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喊:“程夫子,出事了!霍冉又跟人打起来了!”
正是柳明丰的声音。
程启神色微变,搁下了筷子:“父亲母亲,你们慢用,儿子过去看看。”他略微收拾了一下,迅速打开门,跟着一脸焦急的柳明丰出了门,直奔梧桐苑。
途中,柳明丰主动告知始末:“夫子,霍冉跟张煜,原本就不合,他们俩对方忍了很久了。今儿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张煜?”程启一愣,跟霍冉起争执的是四表弟?
他没有多想,匆匆忙忙赶到梧桐苑,见到了正剑拔弩张的霍冉和张煜。看两人衣衫整洁,脸上也无青肿,大概是还未真正动手。他略微松了一口气。
一见到他,霍冉立马就凑了上来:“夫子,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
程启眉心跳了跳,这话好生熟悉。上回霍冉和苏凌发生矛盾,看见他后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他轻咳一声,板了脸:“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乱丢人东西了?”
“诶,夫子,你这话就冤枉我了。”霍冉登时一脸委屈,“明明是他进书院的第一天,就扔了我袜子。不信,你问他!”他说着指了指张煜。
程启将目光转向表弟,却见张煜面带不屑,似是对霍冉的话,极不赞同。程启颇有些头疼,他问站在一边的商四叔:“他们两个住一个学舍?”
“是啊。”商四叔点一点头,“张煜一来,我就把他安排进了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霍冉也跟着问,“程夫子,你问一问,我有没有碰过他一下?整天晚上吵得我睡不着觉,还经常丢我东西!我都忍了,我就跟同窗讨论了一下今日叶夫子讲的法理课,他就跟我动手……夫子你看我身上没青没肿,可我受的是内伤!”
“你胡说八道!”张煜下意识反驳,“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你敢说你没丢我东西?你敢说不是你先动的手?”
程启按了按跳动的眉心,冷喝道:“住口!别吵了。”他容色稍缓:“霍冉,你来书院也有好几年了。我问你,书院院规第三条是什么!”
霍冉缓缓吸了口气,又瞧了张煜一眼:“崇德书院院规第三条,尊敬师长,和睦同窗。夫子,我都有做到的……”
程启额角又是一跳,不打算再理会霍冉,而是对张煜:“张煜,院规的第三条,记住了。你随我来。”
张煜冷哼一声,随其离开了学舍。
站在梧桐苑外,程启问张煜:“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和同窗关系很好吗?你如果与霍冉处不来,我让商四叔帮你调个学舍。”他顿了一顿,不等张煜回答,就又续道:“刚才你没否认,那么今日确实是你先动的手?”
“……是。”张煜倒也不否认。他忍霍冉已经忍了很久了。
程启叹一口气:“你怎么……你……你怎么又这么冲动?你忘了你之前是因为什么离开国子监的?你爹说你来书院是来修身养性,学为人处世之道的。可我看你在书院,知交好友没交上几个,倒是树了几个仇人。”
张煜动了动唇,心说,他又何尝想来此地?而且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指责他?
“我记得你自己说你是来求学的,书院里的夫子们学问都不差,可你现……”程启摇摇了头,“算了,我让商四叔给你换个学舍吧?”
他生母、继母俱是出自张家,他对张家感情也极深厚。况且张煜的父亲还是亲娘舅,对四表弟,他是有心想帮助一二的。张煜来书院的当天,他就又详细介绍了一下自家书院。
平心而论,崇德书院虽然在名气上不如国子监,而且教学上与国子监相比,偏重也略有不同,但是崇德书院学子并不差。近几十年来,在科举中金榜题名的学子也不在少数。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不少京城权贵将子侄送到书院来了。
当初程启在给四表弟介绍书院时,存了些安慰的心思,想让其明白,只要有心,在哪里求学都一样。
张煜进书院已经有几个月了,求学的态度一直不甚端正,已有好几个夫子告到程启这里来。程启也敲打过几次,可效果甚微。他大致也能猜出来,四表弟对崇德书院隐隐有些瞧不上。
程启叹一口气:“你来书院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心气也该顺了。好好读书,多交几个朋友。”他说完又去了梧桐苑,与商四叔商量给张煜调换学舍的事情。
待一切处理好,他才回家去。
程启不想父母担心,在父母面前,自然不会将真相全部吐露,只简单说了两句,提都没提四表弟张煜。
为了转移父亲的注意力,程启还故意提起了小妹:“又要月测了,不知这一次呦呦会怎样。”
“她?”程渊闻言笑了笑,“不是第三就是第四,也有可能是第五。她近来经义上像是开窍了。”
“她比四表弟居然还要强些。”程启感叹了一句,“我原想着四表弟以前在国子监,即使比不过杜聿,也会比呦呦强的。”
程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张煜还未到书院读书前,他心里还稍微存了一点点让呦呦和张煜在一起的心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