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她原本想说的是,她知道苏同学也是女孩子,大家以后可以互相保密,可以做好朋友。但是苏同学如果问起,她是怎么知道的,那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她有一个奇怪的系统吧?而且,万一苏同学想的多一点,以为她说出苏同学的秘密,是想要挟,不怀好意,这可怎么办?
见她迟迟不开口,苏凌心中紧张而急切,一时又有些犹豫,是不是她害羞,不知该如何提起?按说也是,这种事情,确实不该她一个小姑娘主动开口,该由他来才是。
可是,他方才刚刚承认了是今日才识破她的女儿身。他若直接挑明两人的事情,是不是显得他太过轻浮?认识一个姑娘就萌生其他想法,似乎不大妥当。
他轻咳了一声,微微一笑,用眼神表达自己的鼓励。大不了,他再说一次就是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意义绝对不一样。
程寻将心一横,身体微微前倾,拉住了苏凌的手:“我……”
温软滑腻的小手放入手中,苏凌心头一跳,他轻轻“嗯”了一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程寻那句“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可以好好做朋友”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大声道:“咦,这边是谁打的猎物,怎么放在这儿了?”
这声音略带嘶哑,传入坑底,还带着些许回音:“咦,怎么还有个坑,坑里是不是还有猎物?”
程寻能确定了,这是柳明丰的声音!她双目骤然一亮,抽出手,向上挥舞,高声道:“柳明丰!柳明丰!我们在坑底!”
苏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手心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他缓缓吐一口浊气,遗憾陡生。
可惜了柳明丰这个时候出现。到底是没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不过她把手直接放进了他手心里,他想,她的暗示也已经很明显了。
程寻脚踝尚且在冰敷中,她也不敢乱动,只昂了头,向上看去:“柳明丰!”
捕兽坑上方忽然多了三个脑袋。
柳明丰不确定地问:“是程寻?”
“是啊,是啊,还有苏凌。”程寻喜滋滋地看着他们,虽然姿势诡异,她看不清他们是谁,但是这时候看见有人过来,无异于看见亲人。
“怎么掉下去?还两个人一起掉下去?难道你们走路都不看路的么?”柳明丰声音不大不小,程寻堪堪能听到。
程寻有些心虚,小声嘀咕:“这上面铺满了树叶枯草,一时也注意不到。”但这个时候,她有求于人,这些话自然也就不能大声说出口了。
“程寻,苏凌,你们没事吧?”这是杜聿,“再忍一会儿,我们去找夫子,拿了绳子拉你们上来。”
苏凌应声道:“还好,劳烦多带一个大箩筐来,程寻崴了脚。”
“崴了脚,严重吗?那岂不是不能走路?要不要带一匹马?”杜聿继续道。
程寻连连点头:“要得,要得!”
苏凌瞥了她一眼,默默站了起来。
“又要绳子,又要箩筐,又要马,你们两个可怎么谢我们啊?”柳明丰哑声道。
坑底两人还未开口,杜聿便一脸不赞同:“同窗好友,本就该相互扶持,要什么谢?”
柳明丰啧啧两声,没再说话。
沉默的霍冉说道:“别废话了,柳明丰,咱们回去找人。杜聿,你先在这儿守着,省得待会儿有什么豺狼虎豹也掉进这捕兽坑里,把他们吃掉……”
“那要真有豺狼虎豹过来,岂不是先吃了杜聿?”柳明丰反驳,他说着又看向杜聿,“是不是啊,杜聿?”
杜聿没有理会他,只对霍冉道:“行,那你们先去,我在这儿等着。如果真有豺狼虎豹,箭术超群的柳兄也不至于只打到一只野兔了……”
“诶,我说,杜聿你……”
上方一阵谈话后,只剩下了杜聿一人。
杜聿在捕兽坑上方席地而坐,坑底的两人自然也不能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了。
马上就能得救,程寻心情大好:“咦,那只野兔呢?原来柳明丰也是打了野兔……”还有纪方他们,打到的也是兔子。看来这林子里,野兔还挺多的。
苏凌“嗯”了一声,弯腰捉起躲在角落里的野兔,半蹲下身,递到程寻面前:“给。”
程寻瞧瞧野兔腿上裹着的帕子,再看看自己的脚踝,忽然笑了起来。
苏凌不知道她笑什么,不过她笑起来时,眼睛亮晶晶的,看得他心情大好。他静静地望着她,嘴边噙着笑意,声音温和:“你笑什么?”
程寻指一指兔子腿,再指一指自己的脚,笑道:“是不是一样的?哎呀,真是报应了报应了。”
她说这话,只是觉得好玩儿,随口一说,却不想苏凌脸色微变:“若有报应,自是应在我身上,又怎么会应到你身上?不要乱想了。”
程寻“哦”了一声,心中颇觉后悔。野兔也好,獐子也罢,都是苏同学猎到的。苏同学今日除了射伤了兔子腿,还射死了獐子等物。她说到报应,确实不好。于是,她极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
苏凌微微一笑,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