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重得很呢,曾兄慎言。”
“你……”曾培的目光凌然地迎上他的视线,“门达那厮……”
“那是你我的上官,曾兄。”杨川截住他的话。
曾培一瞬的气结。
二人接下来的对视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曾培转身离开。
杨川松气地收了内力。他接着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总旗,随口道:“你带几个人,去取南司前两天遇害的那个千户的档来。”
整个六月就这样在忙碌的查案中悄悄过去,其间又死了四个锦衣卫,一个千户三个百户,杨川的项上人头倒还在。
项上人头还在就好。他是个办事极有韧性的人,只要没死,就会把想办的事情尽力办下去。
七月一日,一大叠勘察笔录被呈到了门达案头。那天正在下一场于北方而言十分罕见的磅礴大雨,雨水将富贵人家院子里的青石板冲刷得反出微光,在穷人家院中的泥地里积出一个个水洼。
雨从清晨一直下至傍晚,门达和几个手下便是在这场雨水敲打声中将杨川呈上来的东西看完的。合上呜咽的风声和沉闷的雷声,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儿不安生,觉得似乎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即将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