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谁的手快、眼快谁就抠得最多,小博涵、素素、昊明第一次结伴去抠知了姥姥,天黑下来时,三个人只抠到了一个知了姥姥,三个孩子嚷嚷着要看知了姥姥怎样变成的知了,玉如清为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找来一只罐头瓶子,把知了扣了起来,并拨下头发上发卡放在罐头瓶底下的一侧,给罐头瓶子欠了一个缝隙,以透空气,保持瓶子里面的空气充足,以确保知了姥姥的呼吸畅通。三个孩子守在瓶子边上,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地盯着瓶子里的知了姥姥在缓缓爬行,生怕错过了知了姥姥蜕变知了的过程。夜已经很深了,三个孩子困极了,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玉如清把三个孩子分别抱起来,放到炕上铺好的褥子上面,枕上枕头,盖好被子,安顿好熟睡的孩子,玉如清也躺下睡了。
玉如清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三个孩子还在甜睡,她看见瓶子里的知了还没开始变化,便叫醒了他们,三个孩子又守在瓶子旁边,没过多久,知了姥姥开始变化了。
小博涵喊道:“妈妈快来看呀,知了姥姥开始在变化。”
玉如清来到孩子们身边,把瓶子拿开,知了姥姥的背部突然鼓起来粗起来,颜色在变黑,知了姥姥的背部挣裂开了一个口子,知了姥姥在缓缓地挣扎、涌动,一个模样完全与知了姥姥不同的知了艰难地从知了姥姥的身体里挣扎了出来,知了姥姥完全蜕变成了一只知了,知了慢慢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但它透明的羽翼还湿还软,紧紧地贴在身体上,不会飞翔,不会唱知了歌,太阳出来了,知了的羽翼逐渐变干变硬,腿脚也灵活了,它紧走几步,张开了双翼“突”地一声展翅飞走了,等到三个专心观看的孩子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一只知了姥姥的皮,那只知了早已不知飞到那棵树上去唱知了知了知了……去了。
荷花镇池塘里的涓涓流水被肩挨肩的错落有致的荷叶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小虾小鱼在荷叶下尽情地玩耍,调皮的青蛙时而跳到荷叶上休息,时而又跳入水中游泳,荷叶间开着一大朵一大朵的粉嫩娇柔令人垂爱的荷花,蜻蜓有的在荷塘上空飞翔,有的驻足在荷叶上迷恋着荷塘的美丽风光不愿离去。
夏天的傍晚,人们都喜欢到荷花镇池塘边的大槐树下乘凉,在这里即可以欣赏荷塘的美丽容颜,又可以听到故事大王麻子脸李顺和讲狐仙鬼怪的故事,离奇而具有吸引力,孩子们吓得不敢回家,可第二天又早早来到大槐树下,盼望李顺和快点来讲故事。
故事大王李顺和是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四十左右岁的光棍汉,他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喜欢给人们带去欢声笑语,他上过私塾,特别爱看书,他会讲的故事不亚于天眼先生,他把从书中看到的故事,把从外面听来的奇闻轶事,把自己按着想象与实际相结合编出来的故事统统绘声绘色地讲给镇上的人们听,古代的,现代的故事不知讲了多少,数都数不过来,李顺和讲得故事没有重样的,所以才获得了故事大王的雅号。平日里,李顺和爱开玩笑,他开起玩笑来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辈份高低,只要把人们逗乐逗开心了就算达到了目的,而且讲究分寸,不会让人感到难堪。一个夏天的傍晚,池塘边上的大槐树下的石板上聚集着好多人在乘凉聊天,只见李顺和急三火四、慌手慌脚、满头大汗地往家里走,不一会儿又扛着渔网挑着两只大水桶小跑似的从家里出来往西走,他谁也一理,很着急地往前走,乘凉的齐福见他急成这个样子就问:“顺和呀,你这么着急是忙着去干什么呀?”“西河打鱼,我吃完饭没事去西河边溜达,看见河里的鱼多得一个挨一个,最小的也有一尺长,我就紧跑慢跑回家拿家伙什儿,走呀老少爷们,去打鱼呀,去晚了就没咱们的份了。”故事大王边说边小跑着,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停一下,人们都信以为真,年轻力壮的人们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拿了筛子、水桶等工具就往西河的方向跑,人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到了西河一看,哪里有鱼的影子,只见李顺和坐在担在两只水桶之间的扁担上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地抽着自卷的小喇叭式旱烟,边抽边吐着烟雾圈正冲着急匆匆跑来人们怪笑呢,他幽默地说:“今天这西河里的鱼全是母鱼,我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大老爷儿们,这些母鱼害了羞全给吓跑了,它们还责备我说,来就一个人来呗,还喊了这么多的大老爷儿们。”人们这才知道又上了故事精的圈套,又想起刚才他在村头表现出的那副正而八经的模样,都忍俊不禁地捧腹大笑起来,故事大王却不笑,他依然悠闲自得地抽着旱烟并从嘴里吐出一个接一个的烟雾圈,几个壮汉互相使了个眼色,七手八脚地抬起故事大王扔进了河里:“故事大王,河里全是母鱼,母鱼就喜欢你这麻子脸当它们当家的,专门等着你来娶她们呢,你给母鱼们当皇上,母鱼们全给你做皇后皇妃,给你生王子生公主,好好地跟这些母鱼过吧,别上来了。”岸上的人们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像此类别具趣味的小剧目,故事大王经常在镇上上演,人们也在不知不觉中上了他的当,然而上了当才知道上了当才恍然大悟,才笑得前仰后合,才笑得开心至极。
故事大王又在大槐树下讲故事了:“从前,有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买卖人,长得五大三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