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烛火宫灯般混然一体。
这个姿势说话得快,不然很快就让别的人看到。字从伍清泰的舌头尖上过,好似鱼儿滑过水。
“内宫里公公刚传出来话,今天朝会上小心。”
包明有点儿受惊吓,挤巴下眼:“为什么?”
奚柏看出来,不屑地反问:“你怕什么?”
“别当你清白!过去十几年里,你没收过汉曲王的东西?你没和南商王通过书信,你没有和云昭王的人眉来眼去……”包明飞快中带结巴,显然着了急。
伍清泰恼火:“这会儿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包兄也算说得干净。公公虽没明说,但我猜也不过是这些事情。”
“怎么办?”三个人面面相觑,相对摊开手,都是哑口无言。
包明出了一个主意:“咱们把汉曲王毒死怎么样?”他的手配合的往下一搓,咬牙道:“杀了他。”
“那你能把南商王、云昭王也杀了?”奚柏对着他斜斜一脚,没有用力,把官袍上踢出一点皱褶。
包明立即受不了:“这是新官袍,”随即骂上一声:“老柏你这个有能话没能耐的狗东西,那你说怎么办?干等着审完了,他们把咱们全咬出来。”
手指点着奚柏:“你,经我手就收了他八百两的东西。”又点伍清泰:“经我手收的是一千二百两。”
奚柏正在生气,回骂着:“包明你才是能话没能耐,我没有袭上爵位,你倒袭上了不成?平津侯还是包临的。”
他的话说完,包明的话说完,奚柏火上浇油般的险些跳脚:“老伍收的为什么比我多?”
这一声里,附近的官员有人看过来,伍清泰暗骂不成事的东西,果然不上台盘。他今天当值,清清嗓子:“奚大人,包大人,二位听好了,此处不许喧哗。”
看过来的人收回眼光,伍清泰装着这就要走,却一步没有挪,骂着:“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两个混蛋。”
包明、奚柏一起回骂:“你才混蛋,你这收钱最多的混蛋哪里比我们强!”
又得了理似的反问:“你既知道这里不能说话,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我们说?”
“是啊,昨儿为什么不能说?”
伍清泰气的也差点跳起来,低声骂的更狠:“不长进就是这般!没出息的货色听好,我刚收到消息,这就知会,你们还骂我?”扭身就走,再也不想理这两个人。
包明和奚柏有些失落,主要是没有骂足的失落占大头。余下的一点儿精神回味伍清泰的话,这二位齐齐傻眼:“是啊,今天大朝会别把咱们招出来,这可怎么好,”
手脚没了处放,慌乱随着上来。
隔着四五处的官员,平津侯包临和凌朝带着嘲笑。凌朝的幸灾乐祸更强些:“你们十数年不要爵位,也不能怪族中兄弟们有想头。”
找一找:“明陵侯程七去了哪里?”
包临懒洋洋:“另一个是奚家的人,你不找奚四却找程七?”
“我不找奚四,奚四也会知道。程家的人没跟他们站一处说话,把程七找来,让他安排停当,让我看个齐全的笑话。”
包临嗤之以鼻:“这是显摆你留在京里,你多有远见似的。别忘记了,我知道的最清楚。我走那一年,你哭着送我,说父命难违,不得不留下的话,你敢说忘记?”
凌朝振振有词:“我没忘记,但我还是留在京里的那个,我家没这出子事,你能管得住我看笑话?”
他笑的有些恨人,包临把个拳头拿上来,准备给他一下子,去金殿的钟点到了,大家入班列,包临这笔账先就没有算。
事先得到消息,伍清泰、包明和奚柏心神不宁。事先得到消息的人不止一个,今天心神不宁的人不止他们。
正月里拿下的诸王,包明等人今天还在担心,是凌甫回京。据说送回的不仅有大批的钱财,还有诸王书房中的大批书信。
在有些事情上,诸王们想说假话也不可能,有书信为证。包明等人写过信,有没有被烧毁他们不知道,难免恐惧。
他们听着回话,每一个人出来都先是小小的一个寒噤,等到听出来与他们没有关连,又是小小的一个吁气。
这样折腾好几回,都觉得自己不行了。而幸好今天皇帝没有凌甫送来书信的话,而是重新重申一件事情。那就是诸王既已不是大患,哪怕他们的部将还在外省顽抗或拒捕,皇帝也等不及了,他要开始清算郭村之乱的源头。
听到这里,都会奇怪,郭村之乱的源头不是宇文靖吗?但再一想,皇帝的意思分明是重理当年投靠郭村的官员。表面上的那些人,如南关侯满门已死,云家除去云祝一枝让泰王宇文天保下来,别的人也是全国张贴缉拿告示,拿一个死一个。乔家是让追查出来,已死了首恶。余下的人,和乔家在一例里,表面忠心背后却和郭村有联系的人,这一回将不放过。
下朝以后,一部分人目光茫然,挖尽心思寻找出路。
这种烦恼包明也有,回家后愁眉不展。他近年心爱的一个妾,仗着受宠走来寻他,撒娇撒痴问他为什么不回内宅。
“老爷,我生气了,我一生气就不再理你,”
包明让她缠的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