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曲王世子打马向前,吼道:“汉曲王殿下,世子殿下在此!”
云昭王世子打马向前,咆哮:“云昭王殿下,世子殿下在此!”
永吉王世子打马向前,他的个子不高,嗓音儿偏尖,跟锐器摩擦石块那种,让人听着难过:“永吉王殿下,世子殿下在此!”
明逸腾的站了起来,负起手,不慌不忙地对着诸王们走来。边走边问:“是攻打汪家,本王屡屡去信而不予理会的汉曲王?是收复江南,本王屡派信使而不予见面的云昭王?是收复岭南,本王亲自前往而屡吃闭门之羹的永吉王?”
怒喝一声:“是你们吗!”
这会儿估计是中气大显摆,明逸一嗓子也不弱于别人。别看他是出了名的姣好如女子,但这一声以后,风雪仿佛在原地顿止,呜声没了,周围也静下来,诸王和世子的面色唰的一白。
其实呢,风依然在吹,雪依然在飘。在这里的人只是没心情在意风雪,都全神贯注在平王的质问之中。
江南之乱诸王袖手,迟早要发难。但平王一点儿情面也不给,拦在京门就剥面皮,对于刚经过战乱的朝廷来说,是件大胆事情。
诸王和世子沿途的傲气存留不住,不知哪一个先下马跪了下来:“臣特来请罪。”
“臣特来请罪。”余下的人由不得的也跪下来。
大雪似乎加重,哗哗有声的落了一大层。落到诸王背上薄薄的一层白,有点儿像负荆之下的光脊梁。
明逸见好就收,倒没有接着苛责。请他们进城,城内人人门前摆香案,最不济的也有几炷香,看上去倒有个欢迎气象。送到最好的驿馆内,茶水招待上也没有再轻慢过。先到的南商王来相见,明逸陪着坐了片刻,留下负责陪同的官员,他有大把的公事,就此辞过,头一个去的地方,自然是往宫中回话。
......
三殿下听过大觉得解气:“表弟,办得好。”
......
丁夫人仓皇的回到客栈,闯的姿势进到房里,里面的人齐齐吃了一惊。
“不好,平王好生厉害,他在城门上摆威风,当着百姓们问罪。汉曲王他们就在雪地里请了罪。”
为首的男子眸现阴霾:“不好,咱们的时间越来越少。初一那天当殿问罪的话,只怕他们招架不住。”对女儿板起脸:“还是没见到平王妃?”
丁夫人气的骂出来:“自从城外赏梅认上一面,第二天请安她不见我,第三天她不出门,她居然不出来了。”
为首的男子紧锁双眉:“再想别的法子,一定要把她弄出来,不管怎么下手,得她出来才行。”
......
文无忧看着丁夫人对自己走来,笑意悄悄的深了深。几天不出家门,等着结交平王妃的贴子不会少,来自外地商人的也不止一张,但是这一位格外的有嫌疑。
她自己就没有注意到,除去她的一举一动不像商家妇人以外,她带来的固然有真的商人,但夹杂着几个龙行虎步的男子,想让人不怀疑她都难。
无忧收到爹爹宇文天的传话,她的香料只怕不简单。爹爹是怎么知道的,无忧没有细问。在无忧心里,她的父母什么都知道。
此时的屋角,悄悄的燃起一炉香。这里是京中最大的衣料铺子,继珍宝阁开张以后,这间铺子不早不晚的选在大年三十开门营业,这是个往年关门的日子。
丁夫人来的毫无怀疑,一间铺子几年都没有开门过,急等着开门的心情可以理解。
在这里的女眷就相对的少。
当家的媳妇们,大年三十格外的忙。不当家的媳妇们,在这个日子也让抓差,也有做不完的事情。如平王妃和武安郡王妃耿氏这样悠闲出门,不知道是不打算办年,还是年已经办好的人,数一数,不超过二十个。
十几个里还有一些是不用当家的娇姑娘们,她们中最显眼的,是荣王府上的郡主小青。
人不多的原因,文无忧对丁夫人表示出格外的亲切,并不让丁夫人前思后想。
“请坐,今天来的人太少了,”
丁夫人受宠若惊模样,坐在隔一个案几远的地方,离那炉香也就近些。应声道:“我们那里的规矩,三十轻易不出门。谁像王妃和郡王妃似的,还可以自在的逛铺子。”
耿氏也是受到过明道的叮咛,陪着三弟妹出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明白三弟妹王妃的身份,却让商人妇坐在身边,耿氏只回一笑,就端起茶碗呷茶。
多多的喝茶水,是文无忧下车的时候说过。
茶,由春草站在厅堂门口接下来,亲手送到每个人面前。文无忧有,丁夫人也有。
那炉香袅袅继续燃烧着,在这个房里很难闻出来。十几个女眷的头油和脂粉、香囊等味道混合在一个房间里,哪怕这地方不小,也随便一闻,就只有头油和脂粉香。
丁夫人嗅到一丝与众不同的香气时,以为找到好话题。她虽然不是真的香料商人,却嗜好香料而精通。
“王妃用的是什么香?我竟然从没有闻到过。”
文无忧心想凭你闻过世上所有的香,也不会知道我的香出自哪里。那是父母亲手制,每一年添加不同的东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