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借回身和左右的二老爷等说话时,悄悄瞄一眼罗姑娘的马车。果不其然,依然能碰触到车帘内,表妹期盼的眼眸。
她似一直等着自己的往外张望。
凌甫转开眼神,又一回佯装没看到,对二老爷等吩咐:“把队伍摆开,辎重和女眷在中间,余下的人做好备战准备。”
二老爷等应上一声,各自去知会后面跟着的强盗们。
打不打凌字大旗,其实没那么重要。因为无忧妹妹当家一天,甫哥还是对战作主的人。
凌甫竭力的,才把在山上时,罗表妹走进房里说的话抛开。她当时说“打谁的帅字旗,谁就勤王第一”。她根本不知道的是,甫哥原本可以自己挣个宇文家人人喝彩,争着给甫哥打上一面大旗,而不是还没勤王呢,就争到面红脖子粗。
没办法,罗表妹的见识似乎小些。凌甫摇一摇头,把他的兵器也检视过,等二老爷来回过话,高高举手:“小心为上,咱们走!今晚是住野地里,还是睡村落土炕上,全看咱们自己的了!”
“走啊。”
身边爆一个稚嫩的呼喊。
凌甫忍住笑意,小郡主是抓住时候也显摆,不是时候也显摆。他威严地瞪过去,小郡主“威严”的瞪回来,一行人径直往前。
这是冬天最冷的季节,田地无人劳作,路上行人低头。北风可就快活了,打着旋儿肆意的飞舞着,把寒冷抛洒着。
为什么挑这个日子上路?都知道天寒地冻烦心而又妨碍办事,攻打城池都不如意。
文无忧、郡主、凌甫和宇文家的人归心似箭,勤王之心也似箭,商讨过好些回。从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凌甫定下走的这条路,从王屋山走太行山脉一路往北,远了不敢说,近的方圆内村落众多,解决住宿大难题。
都知道天寒最怕什么,冻或者饿。
但有村落,哪怕不给借宿,借着村落挡风,他们也能过夜。有人的地方,粮食也相对好解决。
这些话得到强盗的证实,他们中想留下的人为了早早送走凌甫和文无忧这“瘟神”——他们不走,杨家的余部还会再来不是。甚至提供几个衣食富足的大集镇。
而跟着走的人眼睛盯着功劳,不介意先立一功,都愿意带路往富足的集镇。
不愁过夜,不愁补给,天最寒过后将是什么?春天的到来。那还不赶紧动身,小郡主已憧憬采许多山花带给弟弟。按他们口头上行程计算,进入太行山脉应是春末夏初时,山花正烂漫。
要走半年之久?
为什么会这么算。
路不熟悉,过往的城池可能需要攻打等等,就计在半年之内。
盼家的人看着半年,时时刻刻是煎熬。那就更早早动身。天寒?怕什么。地冻,怕什么?直到今天,一行人走的兴冲冲,劲头儿篝火般的高。
前面可能有敌兵的话,丝毫吓不倒他们。他们自上路以后,每天都经历过偷袭。都不是正规军,是乱世中结伴的劫匪。
每一回,凌甫都小心叮咛,用心用心,当成遇到杨家的人才好。
而这一回,真的遇上。
“来了。”
打前站的飞般返回,在他们的身后,可见到村落的地方,一行人马摆开阵势。
杨字大旗在风中亦是舞动如山海。
旗下一个人目露凶狠,在他的两边雁翅般摆开人马,把道路拦的水泄不通。
这点儿拦阻怎么能挡得住凌甫一行?他们为的是亮出手中的东西。
首级。
好些的首级。
小郡主和文无忧骑一匹温驯的马,文无忧是大披风,把小郡主也罩起来。这就眼睛一扫,手下撩起披风,把郡主盖到披风里:“别看。”
耳边,也传来春草的声音:“姑娘别看。”郡主的两个护卫亦同时上前,结结实实把文无忧视线挡住。
但文无忧沉声:“让我看看都是谁。”
春草报给她:“有王胡子,有梁寨主,有……”清一色的山上强盗名。
文无忧心头猛地一沉,顾不住骂梁寨主,眼珠儿先盈于眼睫。显然,自他们走后,杨家的余部又一回搜山,而没了凌甫这正规训练出来的,乌合之众不是正规军队的对手,这就全遭了难。
颤声问道:“那我们的人呢?”她把安置在山谷下的人还视为文姑娘应保护的人。
郡主护卫于康徐峰回了话,他们也把首级看了一圈,闻言道:“都不在这里。”
“噗”,小郡主长呼一口气,她终于在文无忧分神惊愕时,把小脑袋重钻出来。一出来,又怕重让挡回去,急急抗议:“我要看,是不是杀了我的两只鸡。”
两只鸡的首级怎么可能挂出来,这话不过是郡主心里着急。春草最爱同她互相取笑,这会儿心情也沉痛,也挂念留在谷底的人,眸子黯然没有言语。
随后,她骂了出来:“姓梁的不得好死,你果然不得好死了。”
那个她们初上山遇到的女寨主,表面说着王胡子风流女人多,对她不好,背后搔首弄姿,把王胡子等人劝着留下来。春草打探过,在窗外亲耳听到梁寨主和王胡子等人密谈。
“咱们在山上不快活吗?为什么下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