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回话,让人正查令亲家的死因。”
齐大人面上倒一红,谁愿与那丫头亲家母做一处谈起。
“新收到的线索,令亲家确是大活人出营地。我正为难呢,这大活人出去可就难查了。说不好,她走亲戚出了营地,”
齐大人咀嚼下话意,心想这都什么鬼扯:“她是京里人,在这里走什么亲戚。”
凌朝耸耸肩头:“我就是京里人,又一直负责京中治安,各府中多多少少明白些。令亲家并不是京中生京中长大,原是您府上少夫人生母的丫头,”
齐大人紫涨面庞,暗悔自己把这一点忘记。原乔夫人是京里人,她的丫头却不一定是。
“令亲家原是人牙子发卖进京,她的原籍是哪儿,我倒没查过。因此这里是不是有她亲戚,又或者同来的百姓们中有她的亲戚,他们夜半私会去了……”
齐大人张口结舌,吃吃道:“统领,这是准备往男女奸骗的案子上结?”
凌朝满面惋惜:“我也不想这样结,让人再去查。但可说不好与劫财劫色有关,这乱世唉,出来什么我也不奇怪。”
劫色这两个字,如同一闷棍,把齐大人从凌朝面前打退。他闷闷走着,脑袋上隐约笼罩一团乌云。
亲家母让“劫色”,这话传出去,齐家也跟着让人嘲笑。要真的这样结案,家里的名声可怎么办?
正寻思着,迎面有人叫上一声:“恩师大人哪里去?”认一认,是他在任上当秋闱主考官时,当地取中的一个举子,后来中了殿试,如今是个小官员。
齐大人烦恼中,本不想和他多说,支吾道:“亲家府上出了事,刚拜谒过凌统领,”
“哎,”那人摆手:“我正要去见老师,正要提醒您不要去见凌统领,”
齐大人眸光一闪:“这话里有话?”
“老师您都多少年外官任上?您不知道京里的行情。这凌统领,您是拉拢不能,他和文尚书是多年知己。”
齐大人打个激灵:“我已听说文尚书原名宇文天,我虽外官任,也听说过凌统领对太师也早不满。”
小官员唉声叹气:“这京里的弯弯绕儿,不在京里呆着难明白。您听我说,凌统领是对太师不满,但他和宇文天好啊。原京里十大名公子,宇文天排第一,凌统领才只排第八。凌统领服他。”
“十大名公子不是早就不提起,”齐大人竭力的想着,这是哪一年的事情。
小官员压低嗓音:“可十几年过去,京里再没有人敢评名公子,内幕是我无意中得知,不然我也打听不来。”
他扳着手指:“一位荣王殿下,一个周英虎大人,一个凌大人,都是十公子中人,他们不让别人评。”
齐大人耸然动容:“怎么?周英虎也和宇文天好?他对宇文太师的恨也是假的不成。”
“假,倒未必。不过您想借亲家死这事扳倒文尚书,您还是算了吧,首先凌统领这里您就走不通。”
齐大人回住处面色阴沉。他还想联络周英虎,借着乱世扳倒宇文靖,如今筹划遭到重重一击,周英虎却原来也是十公子中人?
不是齐大人不记得这等大事,名公子当年名动的只是京都,传到外省时日子长久,以讹传讹的话都出来,外省的人不明白的也多。又十几年过去,与齐大人升官无益,发财无益,他忘记也有可能。
齐大人烦心不已。
……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明天岳父和夫人、我要上路,我没功夫对六伯说一遍,再对岳父说一遍,只能请你们坐一起听。”
文天摊开手:“六伯有什么要交待,岳父有话,夫人有话,能一处说的,也一处说吧,大家还可以商议。”
宇文靖道:“这么说,吴书舟对无忧动了真情意,”
后半句还没有出来,邱宗盛和顾氏异口同声驳斥:“这不是你劝降的缘由!”
“别拿无忧弄机巧!”
宇文靖神色一滞,把脸紧紧绷起:“我又没打算这样说。”
“说我也不答应。”邱宗盛冰川般寒冷。
宇文靖就只说了记得找找宇文永华等人,说不好还能中用。而不见得中用,自家子弟也得找找。
邱宗盛、顾氏和文天分了线路图,邱宗盛、顾氏还是从留芳园往南下的路找起。虽乔夫人说的那地名,文天能确定女儿通过时没有乱兵,也打算直奔那一处。
明逸和他们同一天离开,因乔夫人的一通胡说,文天夫妻的路径都与无忧经过的地方有关,是往东,到京都附近,再往南。走吴书舟说过的无忧南下之路。三爷从西北方直接往南,成了最有可能遇上文无忧的人,因文无忧和凌甫走的这方向,他们往西往北,而北上。
也许,这是命中注定,既成夫妻,理当最早相遇。
…。
雪飘北境,霜冻冰寒。
太上皇、皇帝三殿下、万安长公主、宇文靖、明道明达、凌朝送出营地。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儿,肮脏的小脸,戚戚的小面容,一双小手捧着个果核,嗣哥儿也来送行。
“要姐姐,”
可怜兮兮的只这一句话。
明逸心里难过,蹲下身子柔声道:“三表哥一定把姐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