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真让春草找对地方。有板栗树,有核桃树,还有几株果树。
有个老人种地的出身,掬一捧泥土面上乐开了花:“文姑娘,这里能种地,多肥的地啊。你若是忘记我们,我们就在这里种地也能生活。”
他随身背一个包袱,睡觉也不丢,打开来如数家珍:“庄稼人哪能丢活计,这是菜种子,这是粮食种子。这里暖和,我明天就可以收拾地,收拾好,就可以种下来。”
文无忧连声说着好,又保证道:“我们中一定有人再来找你们的,不会由着你们呆在这里。”
又叮咛道:“这是冬天,咱们看不到蛇。但这里暖和,说不好还要防蛇。说不好有别的出路,会有野兽进来。春草下来的钟点儿短,她还没发现。你们慢慢再找找吧。山寨里有驱蛇的药也给你们,”送上一大包子,打开来:“这是治蛇咬伤,”一样一样点给他们。
大箩筐又一回放下来,随着“格格答”的响动,小郡主小脸儿放光,小胸膛挺起来。
文无忧含笑望望她,让春草把两只鸡送过去:“玉姐儿说两只鸡不好带上路,也留给你们。”
老人们更高兴了:“这里暖和,孵出小鸡来明年就是一大窝。”
又送下打猎风干的一半肉食,一些粮食。因留下的人不多,加上两只鸡的出息,水里的鱼,山果等,足够他们吃到明年。
防野兽,也留下武器。春草下来时找到两个山洞,但也给他们留下两顶帐篷,和木匠的工具,自己也可以慢慢造屋子。
最后道别时,留下来的人长跪不起:“文姑娘,郡主,凌爷,一路顺风,祝早日勤王,祝加官进爵。”
直到文无忧的箩筐升到云雾里,他们仿佛还没有起来。
到了山崖上面,文无忧一行没有就回山寨,而是在附近也走动,把所有的地方都踩上脚印,看上去不可能分辨出老人们往哪里去了,才回到山寨。
王胡子迎面走来,纳了闷儿:“还有人呢?他们去了哪里?”
凌甫回他:“他们走不动,刚打发下山。”
不是不相信强盗,是很不相信。万一有人说漏了嘴,有个山谷藏的有人,还有女人在。强盗心性谁能说得好?
防一手,也立即就证实是对的。
王胡子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搓着手干笑:“凌爷,嘿嘿,有话同你说说。”
凌甫同他走到一旁,王胡子陪笑:“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当强盗的人,到了官府面前,他们放不过我去,我习惯山里日子,留下来快活。”
凌甫没什么奇怪,这是强盗,又不是正规军队,让他往血里冲,他头也不回。说声好,转身对文无忧说了。
文无忧也不奇怪,等晚上对春草道:“幸亏咱们瞒得紧,安置人这事情没让这里的人参与。”
春草打个哈欠:“姑娘放心,你夸伶俐的那个孩子,叫小猫子还是叫小狗子的那个,我教了他一套拳,让他天天练起来,三几个强盗没什么怕的。还让他不要藏私,大家伙儿一起练。这会儿说不好正在练拳。”
文无忧莞尔:“深夜练什么拳。”但是这一夜睡的也算安心。
第二天,就是他们出发的日子。和愿意勤王的强盗们会合后,和王胡子分手,一行人打好些面旗帜——也有强盗的旗帜——出了山。
小郡主蔫蔫的和文无忧在一匹马上,虽然大壮在马前生龙活虎,她也每抬一次头,小脸儿黑沉一层。
凌字大旗是主帅旗,比宇文这面旗帜要大要鲜艳的多。
而小郡主也给自己弄了一面旗,因好看布料都用在主帅旗上,强盗山寨不是布料铺子,她做的晚,找不到好看布料。她的旗相比着,在北风里灰不出溜。
看一眼,又一眼,小郡主“恶向胆边生”,不寻衅断然过不去:“不配打大旗的那个,”
春草坏笑:“又换绰号了?”
凌不配打大旗扭头斜眼:“又说什么?”
小郡主高兴地道:“知道是你就好。”
“唰”,凌甫转正身子,任她再叫也不回头。
因局势紧张,不管是着急往各州县寻人勤王,还是寻找文家娇女,邱宗盛和袭母姓的顾氏都不愿多等一天。这一天,是文无忧和凌甫出山,宣告正式勤王北上之日,虽然麾下最多的是乌合之众。也是明三爷娶妻之吉日。
……
昨天的夜里,文天忽然想通,变得很高兴。他认为女儿还在,他油然生出女儿真的出嫁心思。无忧出嫁,不应该高高兴兴的不是。
他一高兴,烦了女婿一个上半天。给他立规矩:“我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许还嘴…。我女儿晚上爱吃的菜,你记下了?她打小儿养成的,早上从不吃这些菜,早上不许摆出来……她临睡要听故事,你会说几个,说来我先听听……”
明逸挥拳和岳父打了一架。
顾氏也生出女儿真的出嫁那喜悦,把丈夫带回来,让三爷自去准备亲事,一个没看住,两个人又打了第二架。邱宗盛把文天带走,三爷才能从容准备亲事。
新郎倌衣裳,是找了又找才寻到一套大红衣裳。金花,也没有,用两根簪子代替。
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乔家和齐家的面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