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下,一面把江南包围,一面和周边诸省交往,许给他们官职,试图收到麾下。
他本是岭南人,家在江南以南。他的妻子带兵北上,和丈夫把汪家困在包围圈内。
文无忧一行也因此让困住,因没有地图,直到七月里,才商讨出来新的北上法子。比起一般人很快,却还在包围圈内。
不一定从江南离开,可以往西,从别的省份往北。再或者往西,出关城也好、不出关城也好,再北上不迟。
路是慢了,但相对安全。
想的时候很好,上了路才知道,战乱的路上,哪有安全这话。在他们闻风而早早藏身时,一群难民让追杀到不远处。哭声喊声,甚至血气也凝结出声,声声折磨着当事人。
文无忧和春草、小郡主在一个树上,两个护卫在方便保护的两边树上。
文无忧略提嗓音,凛然道:“我们……我们帮一把吧。”
两个护卫愕然:“文姑娘,保护你和郡主安全是第一位。”
“可是……这一路上我看够了!看流血看杀人,为了保全我们自己,眼睁睁看着老人孩子让杀,为了保全我们自己,只会流眼泪不敢出去。如果明天后天我们就能见到三殿下,请他发兵施救我还能等。看看这局势,只怕我们要走上一年,甚至后年才能找到家人。这一年、两年看着别人被杀,我忍不下去。”
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会感受到折磨,睿智的人也会站出来吧?这也许,不能称为错误。谁又能评判对和错呢?
小郡主年纪小,心肠更软,早就看不下去。绷着小脸儿对两个护卫点头:“我听三嫂的。”
春草一拍树身,吐一口怨气:“我也看不下去了。”
两个护卫也是有热血的人,此时在心里也难忍。对让杀害的那一幕看去,定下一个主张:“远处,那一箭之地外面站着的,树后的那个像是为首,咱们去一个人把他拿下来试试看。如果去的人没有拿到手,凭我们的功夫,一个人逃得开,再慢慢的转回会合,不会把大家都暴露。”
“成。”春草和他们比划拳,春草赢了,春草过去。
这已是七月里,树还密草还深,春草以为遮挡,离远处那人越来越近。忽然蹿了起来,把那个人拿在手上。四面风动,有什么团团而出。
护卫脱口道:“有杀气,不好,另有兵马!”
小郡主抱紧文无忧:“你别下去,我得把你好好的带给三表哥。”
文无忧顾不上听出这话可笑,只瞪着春草是不是安全时,见春草打马回来,哈哈大笑:“来啊来杀我啊,哈哈,四老爷四夫人,你们敢动我一下,我就把红大姑娘的脸划花!”
谁?
数月里乱世行走,文无忧不能一瞬间想到不相干的人。
春草没有回到树下,而是在被荼毒的人群前住了马,有意无意中,对着树上的文无忧挤挤眼,把制住的那个人提离马背,晃稻草人般的晃了晃,再次哈哈大笑。
一张绝色的面容映入眼帘,宇文红!
那随全家流配到江南的红大姑娘!
文无忧的舌头伸出去半天没有回来,等想到收回时,见一队人马跟在春草后面过来,又是两个熟人,宇文四老爷和宇文四夫人。
四夫人大骂:“老爷,这小贱人在这里,九房里贱丫头也一定在附近。”
“搜!”宇文四老爷挥手,他的人往四面散开。
“慢着!”春草刚说这一句,又晃晃宇文红,又想用红大姑娘当要胁时,先前被撵的人里跳出来几个。
两个男子面上流血,一个年青的女子扶着一个妇人,一起破口大骂:“哪里有别人!春草姑娘是我们请来的!怕了吧,赶紧滚,宇文天就要到了!”
宇文天?
四老爷吓得马缰一紧,马往后退了几步。四夫人不是宇文家里长大,她对宇文天的惧怕不多,眉舞凶厉,瞪起眼:“在吗?让他出来啊!正好和你们一起上路!”
在这里,竟然都是熟人。文无忧认出来,站出来的人分别是二老爷、七老爷和七夫人母女。
余下的人也悲愤的站了起来,三房、六房的人都在,只有五房不知去向。
春草和四夫人对骂,拔出刀来在宇文红面上就是一道,四夫人这才大惊失色,而宇文红痛哭不止:“我的脸!”
“滚不滚?不滚,我就慢慢在红姑娘脸上刻花。”春草冷笑。
四老爷镇定下来,看出来宇文天应该不在这里,阴狠闪动眼神,并不是很想离开,四夫人却让吓住。
这对夫妻,一个怕宇文天,一个怕女儿受损,说话总是反着来。
四夫人怒目四老爷:“退兵!”
四老爷四下里瞄着,心不在焉:“嗯。”看得出来他不想退走。
宇文红不用说心头暗恨,感觉面上痛的厉害,她的花容月貌不知损伤多少,伤心不已继续大哭:“母亲救我。”
四夫人大喝:“后退后退!”只走一半的人,余下一半听四老爷的,反而更紧几步。
四夫人破口大骂:“宇文永飞,你不要我女儿的命吗?”
“你可知道杀害手足是大罪,为家中不容!”宇文四老爷冷戾浮出,心里话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