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忧暂时的抛到一旁。
她喜欢云浩然,因他是定下来的夫婿。却走出来这么快,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过蹊跷。
文天允许女儿审问他以前流言中的“情事”,对女儿疼爱自不用说。但质疑父母旧年的流言,不是疼爱孩子之道。文天之所以愿意,是他教导女儿文无忧有主见,凡事有自己的观点。
一个人在任何事情面前能稳住脚根,才有不败之地。
独自在房中时,文无忧很快镇静,再就越想越奇怪。
进京以后,文天夫妻和女儿闲话时,说了说云祜的事情。文天坦荡荡,文无忧又凡事建立自己的主见。想想,按照亲戚的亲密关系,自己和云浩然会承担养老责任。对这未来大伯夫妻好些,慢慢的化解也罢。
也因此,文天把云祝接去留芳园,由达官贵人们当见证,隆重而又简便的定下亲事。
谁耐烦由云家上门定亲,说不好亲大伯跟来了,还要看云祜夫妻的脸色,也许还受他们的刁难——谁能保证他们不是为发泄而去。而云家也会有些人阿谀奉承。文天一概不爱,也不会让文无忧接触。
有旧事在前,严氏怀恨可以理解。她鼓动云刘氏退亲也有个拿得出手的缘由。
可与郭公公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出现。
只有一个缘由,公公为爹爹而插手。
万安长公主的缘由,也只好哄哄别人,文无忧静下心一听就是假的。
有她和明三的数次同在一个地方是证据。
头一回见明三,宇文绫要对自己大打出手,明三在旁边多事:“你也扰了她,她也扰了你,就此算了吧。”让文无忧讽刺一通。
第二次见明三,是文无忧怀疑荣王,明三竭力的为荣王作证。
从哪里能看得出万安长公主府期盼与自己亲近,还想认自己为干女儿。还可巧儿的,退了亲,赶紧定上吧。
逢“巧”,必有鬼还差不多。
又见明三是在留芳园的正门,为了他站的地方不对,站在云浩然走来的方向,文无忧煽了宇文红一巴掌,和红大姑娘绝交。明三爷就是那一点就着的导火索,文无忧固然不喜欢宇文红,但为了避免再出来闲话,云浩然也在身边,也不会待见他。
明三爷为了提醒文无忧防备宇文红,而强接她去偷听话,也没让文无忧有多感激。当时两个人为了一个讨人情,一个不想给,还险些翻脸。
看不出来大命格儿的姑娘有受到明家高看的意思,因为人情当时就讨回去。
大家宴上,文无忧指责宇文红以后,明三爷恼的脸色都不对了:“你血口喷人,给我一个说法。”那会儿恨不能把无忧打一顿那凶狠。
打无忧不可能,结果对太师说了几句狠话,第二天万安长公主又来讨说法。
结合曾让荣王派人掳去……文无忧看不出来自己的命格对万安长公主有利。对荣王有害还说得过去。
两道赐婚圣旨不会虚假,答案就此流星般划出,不是无忧命格好,箭指的是爹爹文天。
一家子就三个人,不可能为顾氏,不可能为无忧,只有文天当得起这箭指。
得无忧者,得爹爹。这句话电光火石般出现,文无忧惊跳了起来。爹爹由一干子刑部公差簇拥离京查案,爹爹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
刑部的大部分官员由郭村安插,尚书在家里解释过。
母亲在哪里?
文无忧急的咬出嘴唇一道深深痕印,眼泪又要出来。
门让推开,“哎哟”几声里,春草抱着个箱子走出来。边走边装模作样:“好重哦,姑娘,这是您喜欢的石头、树根子雕刻,都老沉老沉,您走一路买了一路,当时有马,中途还雇了头骡子拉着。这会儿它们都不在,我春草成了骡子和马,哎哟,骡子和马在哪里,姑娘我想它们了……”
说着,偷偷地打量文无忧本来就有的泪痕。
文无忧知道她是哄自己开心,但实在笑不出来。继续泫然道:“既重,就放下吧。帮我寻母亲来。”
“我刚进门就问过夫人,对我说夫人还在长公主房里说话,让我早来陪姑娘,又说派几个丫头,我寻思姑娘这会儿没心绪,挑错了人可怎么是好,我推了。姑娘要夫人,我这就去讨。”
无忧肯说话,春草松一大口气。可能在她心里,认为她家的姑娘会气的谁也不理。或者叫不想说话。
能说话,就能让人放些心。
放下东西,春草出门儿问顾氏。片刻就进来,陪上笑脸儿:“好姑娘,您先别哭了,这院子里的婆子就帮着去请了。咱们等会儿,夫人也就回来。”
“呜呜,”文无忧想回答的是一声嗯,不知道怎么的一开口,成了一声哭。
春草愁眉苦脸,搅尽脑汁的搜索劝解的话:“要我说,这事儿不可气。好姑娘,您应该乐才是。”
文无忧让惊的望了望她,春草从不是幸灾乐祸的人啊。
“姑娘您想,云家姑爷,我啐啐啐,云家公子他有眼无珠啊,他有这么一个娘,他配不上您了……”
文无忧忧伤地道:“浩然哥哥不知道呢,春草你别啐他。”
“我啐他投胎投的娘肚子不对,没啐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