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看看,是同住在这里的本家爷们。应该问问是哪位贵客?莫非是郭公公来解释吗?但本家爷们跑的飞快往客厅,嘴里喊着:“她们回来了,老太爷,她们回来了。”
严氏和云刘氏只能跟上,一个心不在焉,心神不在而好似任由人摆布的木偶,见客也行,不见客也行,就去了。一个心里七上八下,郭公公会来分说分说吗?这不可能。但是呢,云家是最早,也是京里唯一的一家,阖家投靠郭公公的人——当时云祝父子在外省,在外省的不算在内。郭公公应该有点儿垂怜。
心不在焉和七上八下都不忌讳见客人,都没有联想到她们刚办的那件事儿。因为她们才刚到家,她们不相信风声传的比当事人脚步还要快。
但是到了客厅上,老太爷们的堆笑声里:“呵呵,贵人等久矣。”抬眼一看,居中高坐的人,如一朵蓝天中的白云清新俊雅,如盛放枝头的牡丹花富丽荣华。
明逸,明三爷在此。
……
“噔噔噔……”严氏往后退着,在宇文靖面前都没有失态的她,一屁股坐倒在地。
不用等问再明白,明三爷不是好来的。
而打定“此后沉默以对”,从而引出京里更多闲话的严氏,见到明三爷见鬼般也不奇怪。
一摔之后,屁股没有疼,面颊上痛出来。严氏对自己灌的一碗又一碗大补汤统统不见效用,让她想了起来,数刻钟以前,她因为前往羞辱宇文家,而让二弟的亲家太太痛殴过一顿。
难道明三爷也是来打人的吗?严氏虽不会说好女子不吃眼前亏这话,但也不愿意再挨。双手扶地,连滚带爬的姿势,往外面就走。
云刘氏还在魂魄走丢中,见到明三爷只是一怔。她见三爷的时候不多,还在寻思,咦,这是谁?再一想骇然,这不是刚刚宣圣旨要和无忧定亲事的人。
“大嫂,”寻个支持的叫一声,一看,大嫂这是怎么了?
几个本家的爷们把严氏带回来,送到明三面前。由严氏的举动,云家的人一起误会,欠身道:“不知云祜家的怎么得罪三爷,请三爷只管发落。”
云家和长公主府上相比,一个是尊贵的先皇之女,一个因屡屡难出大批的官员,地位如同布衣。
得罪明三爷和保存严氏,云家的人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也首选弃严氏而讨好明三爷。
这一位爷不但是位侯爷,他的母亲万安公主真的没有人敢公然得罪。这不是指长公主飞扬跋扈,相反,都知道长公主为人和蔼。大家惧怕她,主要是因为皇上。
皇上就是信任这个姐姐,不是没有人想着动摇过。动摇的人都在长坟头草。
严氏就只能让自己家里的男人按着头按着背,跪倒在明三爷面前。
云家的人随后都跪下来,神魂不在家的云刘氏让人推一把,也跪了下来。
明三清清嗓子,慢慢地道:“郭大人,咱们开始吧。”
严氏不能抬头,动一动眼角,见到明三的下首,有一角官袍,和好几角的衙役衣裳。
回话的人恭恭敬敬:“是,三爷您请说,按您的吩咐,书办带着纸笔,您说一句,他记一句。”
明三嗯上一声。看架势,这里摆开顺天府的临时公堂。看情况呢,却是三爷主审。顺天府郭大人旁边侧坐。
“云刘氏,适才你对我母亲说过的,往宇文家退亲的原因,你应该还记得,再说一遍。”
云家的人鞭炮点着似的炸了。
“什么什么?你们两个不在家,是出门退亲去了。云祝媳妇,你是不是呆,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蠢!宇文天已经是刑部尚书,能助浩然的前程。这亲事解开咱们家和宇文家的心结,你是不是呆,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蠢?”说这话的人赞成云浩然定亲。
附合他的人接着骂:“你一个妇人怎么敢作主退亲!云祝不在,你应该问问长辈们。由长辈们拿主张。你算什么!你怎么能退亲!”
老太爷们慌了手脚,虽然他们自家里说话时,说宇文家不好。但是……“宇文太师招惹不得,你们给他抹黑,他岂能罢休?这是亡我云家吗?取家法来,取家法来,打死这两个作孽的媳妇!”
两家悬殊太远,在自家里骂几声是威风的,真的对上,云家自乱阵脚。
“咳咳,”明三爷咳上两声。郭大人会意,他虽是郭公公的干儿子,但知道公公也不情愿和长公主撕破脸面。而在宇文家里由两道圣旨开始,算撕上一回,郭大人还不知道。
就算知道,明三爷的身份比他高,他就算阳奉阴违,现下还得按明三的意思行事。
呵斥着云家的人重新跪好,不许骚乱。请明三继续问话。
“云刘氏,你对我母亲说的话,再说一回。”明三还是这句。
云刘氏颤抖着把话说了一遍,云家的人不管是赞成亲事和不赞成亲事的人,一起面面相觑,心里骂着同样的话,蠢妇,你就是个蠢妇。
郭公公频频的来,爷们都看得出来,可能与云浩然中举有关系,但也和宇文天是他岳父有关系。
当家爷们的话不会对云刘氏说,云刘氏听的最多的,就是严氏的话。当家爷们有些人还会酸溜溜讽刺云刘氏:“哟,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