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团终于口干舌燥地说完了……
“嗯,团团怎么这么厉害!”
摸到了——
摸了——
摸——
宁南星的手心终于碰到了沈团团的头顶,只是那么一下,宁南星生怕沈团团拒绝似的,立刻缩了回来!
沈团团并不觉得突兀,沈长致就欢喜摸摸她的头,也只当是宁南星如同她哥哥一样,哄着她玩儿……
“团团——”院门口突然响起了沈忠焦急的声音。
沈团团原本正挨着宁南星坐着,一听到沈忠的声音,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爹,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听说了我卖了豆腐干了吧,爹,我跟你说,全卖完了!”
沈忠点头,他就是听说,团团卖了一次豆腐干就赚了三两银子!沈忠一听就吓懵了,他家团团明明出门前说好的一个铜板三片豆腐干,这满打满算的,就是半两银子都不会有的,这乍一听人说,竟然得了三两银子!沈忠吓得一路往家跑。
“我听人说了,咱这不是咱的银子咱就还回去啊——”说着还看了一眼宁南星。
宁南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该不会是说他吧?
要是真还给他四文钱,往后团团定然一定会怨她的吧?毕竟刚刚团团那嘚瑟的小样儿,要是让她知道这其中有他插手了,一定会他刚刚坐在那儿听她碎碎叨叨地念了那么久,一定是觉得他不怀好意地看她笑话!
所以,宁南星决定走!
“沈叔,团团,我先回去了啊——我原本是想来说一声的,我的脚差不多好了。”说着,宁南星一瘸不拐的走路方式,慢慢地出了院子。
“南星可真是有眼色劲儿——”沈忠感慨完,就想起了正事儿。“团团,这——不该咱得的银子咱不能拿,咱还给别人去吧,爹以后会赚很多很多的银子的!”
沈团团皱着眉头不依,“啥不该得的银子,这都是我辛辛苦苦赚的!”
沈长致一听就明白了,“爹,你在外头听了啥了?”
沈忠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所以——那三两银子?”
“爹,没有三两银子,就俩百文,还卖了筐子的了!爹,你这是听谁瞎说的?”
沈忠有些吞吐,但是却是不会说谎,“赵阿土说的——那可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瞎传了。没拿就好,没拿就好——”
沈团团一听赵阿土的名字,就攥着沈忠衣角不撒手,“阿土叔?爹问他要银子了吗?”
“要了,要了,说是再过一段时间就有银子还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总觉得这赵阿土要出啥幺蛾子。
他们也不是没去过赵阿土家,不是避开,就是哭穷,后来赵阿土的媳妇索性撒泼,放出了狠话,要钱没有,要命好几条!沈长致自然不能让我自家人担了这种名声,团团还没有及笄,若是真的逼死了赵家人,恐怕以后都难说婆家了!沈长致再三思虑,还是拉着团团回家,不肯让沈团团再插手这件事情。
沈长致平日里向来随着团团折腾,但是对于发了脾气的沈长致,沈团团还是心里发憷的。所以,在沈长致的坚持下,团团也不敢再去赵家。
沈长致提醒了几句,沈忠完全没有往心里去,“放心,阿土既然说会还的,一定会还的。要不然他一直躲着我,我也没法子。”
如此,沈长致也无法。
被沈忠这么一折腾,沈团团的好兴致蓦地没了。
沈忠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哪儿出错了,求救地看着长子。
沈长致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赵阿土再如何,不过也就是拖着不肯还钱吧?
“团团,这赚了那么多的铜板,要不拿一点点去买点儿吃的?我看咱家摊子的旁边,那馄饨皮薄馅多,厚道!”沈长致跟在团团的身后亦步亦趋,不管受了多少白眼,就是不落后一步,还不时地巴咂嘴。
“就是不吃馄饨,买一串又甜又红的糖葫芦也成啊——要知道,我上次吃糖葫芦还是团团没出生那会儿,这一眨眼,已经十二年过去了。”
“糖葫芦还不肯的话,就是买几个咸鸡蛋,咸鸭蛋也好。哇,光想着流着黄油,混着洁白的蛋白,光是这样子想着,我就实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口水了,不行,等我吞咽吞咽——”
沈团团很想立刻就聋了,但是,耳边响起的那一声一声地吞咽口水的声音,让她想装作没有听到都难。
“沈长致,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是不是都只学了描述吃食上了?!”沈团团咬牙切齿地道,声音从牙齿缝里泄露出来。沈团团紧咬着牙关,要不然,她觉得自己随时都能被沈长致给气的张嘴咬人的!
沈长致正在狂咽口水,没成想,沈团团竟然开口了!
“咳咳咳——”
冷不丁被吓了一条,沈长致拍着胸脯直咳嗽。
沈团团有些无语了,这用不用那么夸张,夸张到一个咳嗽都是浑身都是戏!
沈长致左手扶着门框,恰是好处地挡住了沈团团的去路,右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青筋暴起,就是连咳嗽的声音也是三轻一重,咳得浑身颤抖……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