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现在评委们,主办方都来了,怎么可能推迟。”
“可这件事…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陷害。”李诀捡起了鞋子:“教练你看看,这么长的一条钉子穿刺到他鞋里!这就是谋杀!这应该报警!”
“报警是要报警的,但比赛也不能耽误。”
教练说着,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周擒的伤口。
伤口血流如注,只怕都碰着骨头了,天知道他是怎么把鞋子从脚上给扯下来的!
脚底下刺目惊心的血洞还在不断往外涌着鲜血,教练赶紧用毛巾把他的脚包扎起来,沉痛地说:“还是先送医院,看这血流的……”
周擒忽然用力抓住了教练的袖子,用嘶哑的嗓音问:“教…教练,是不是不能推迟比赛?”
教练叹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养伤,运动员的身体才是宝贵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周擒明白了。
即便他今天这场意外完全是人为造成的故意伤害,但比赛也绝不会因此拖延。
所以,合该他倒霉。
他的命就烂成这样。
凭什么!
“教练,我没事,给我几分钟时间,可以上场。”
“不是…周擒你疯了吧!”教练还没说话,李诀先激动地大嚷了起来:“你看你这血都流成这样了,你上个屁啊!你现在就去医院,把血止住!”
“就当虫子叮了一下,没什么。”周擒接过了队员送过来的一把镊子,钳住了鞋底部的钉头,用力将那根带血的钉子拔了出来,云淡风轻地说道:“可惜了我这双鞋。”
教练看着周擒这轻松的样子,也有些疑惑:“周擒,你…你确定能上吗?”
“他能上个屁啊!”李诀激动地说道:“教练,他搁您这儿演呢!你看他的脚,走路都走不了!”
周擒看了李诀一眼,说道:“去给我弄两包卫生巾来。”
“我上哪儿去给你弄卫生巾,最近的小卖部也在一公里外。”
“现场有女观众,发挥你的魅力,帮我借一下。”
李诀明白了周擒这是非上不可了,他这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开玩笑,但性格却固执倔强宛如顽石。
他看着他紧绷的脸色和脸颊潺潺而下的汗珠,心都揪紧了。
“行,我去给你借。”李诀骂骂咧咧地走出去:“我找夏桑借去!让她来跟你说。”
“你敢!”
场外,夏桑注意到穿着运动衫的李诀,鬼鬼祟祟出现在了对面的观众席。
他这一头黄毛,实在是过于招眼了。
只见他厚着脸皮,挨个挨个地问着现场女观众,似乎在借什么东西。
夏桑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干嘛呢!都要比赛了,还在这儿鬼晃。
终于,他问到了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女观众,女观众听他附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从包里摸出了一包卫生巾递了过去。
李诀借到了卫生巾,如蒙大赦,连声道谢,急匆匆从观众席下来,狂奔回了更衣室。
没过多久,选手们登场了。
周擒也在其中,高个子,黑球服,肌肉漂亮,五官英俊。
他冷硬的轮廓,下沉的气质,宛如悬崖上嶙峋的峭石,与一群白皮肤的奶油男孩站在一起,格外与众不同。
只是夏桑觉得奇怪,这还没开赛呢,周擒的后背好像被汗水润湿了大半。
他嘴唇淡白,没什么唇色,好像精神不太好。
夏桑也没多想,因为他平时懒散惯了。
在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夏桑双手合围在嘴边,冲他喊了声:“擒哥,打起精神来呀!”
周擒回头望了她一眼。
小姑娘今天特意戴了一条沾好运的大红色围巾,将她白皙的脸蛋映得越发明艳动人。
“擒哥,加油哦!”她不住地挥手,甜美地笑着:“我在这里给你加油!未来可期!”
周擒嘴角惨淡地扬了扬,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裁判吹响了准备的哨声,他小跑着来到了球场中间,
夏桑观察着周擒的动作和表情,感觉到了他今天状态不对劲,他眼神…明显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从他眼神里读出了绝望。
夏桑的心揪紧了,怕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为了比赛还在强撑。
想到刚刚李诀到处借卫生巾的着急样子,她脑子里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测,甚至觉得周擒别是…来姨妈了?
女扮男装?花木兰?
这不能吧!
很快,夏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便被周擒出色的表现给驱散一空了。
他一上场就呈现出了碾压性的优势,哪怕在场的队员们都是全国各地的学校选出来的优秀苗子,但整场比赛…还是被周擒一个人全程带节奏。
不管是走位,还是敏捷度还是速度,他的表现都堪称精湛。
夏桑看到下排那几位评委频频点头,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然而夏桑仔细看了,却还是觉得周擒今天状态不对。
她太熟悉他了,他打球很放得开,很猛,而且嘴角总是噙着自信的笑,眸子如狼似虎,给对手造成强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