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拜访。也不说什么要紧事,只闲聊到现在,若说这里头没有文章,谁信呢?
常子兰也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时候总算对自家父亲说的鱼目珍珠论有了些切身的体会。未免地上这家伙转头就信口雌黄,倒栽他一把,毕竟他刚见识过这家伙无与伦比的面皮厚度。常子兰忙忙地将这个家伙之前说了些什么,哪两家人家,具体又有设呢谋划给抖露了个底朝天。
柳秋池就笑道:“前头林大人就知道这里头有人弄鬼,是以一直叫人盯着呢,谁知眼错不见的,竟叫他跑了,还来打扰了常员外常公子,秋池心中实在不安。”
那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动作一直叫人给看在了眼里,这才息了心思。颓丧地倒在地上,也不知是何下场。不过,好歹自己是个可以见官不跪的秀才,也没什么罪名,就算是知府一时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吧?想着,那人细腻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恨常子兰刚刚将自己知道的都给抖了干净,他一时搜肠刮肚也榨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另一边,三人客套过后,柳秋池就以公务繁忙为由,身后押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倒霉蛋回府衙去了。他自不是撒谎,而是真的忙得厉害。就这么一点时间,还是把活推给了辛宗平,这才逮着了机会,好好松垮松快。
常老爷和常子安忙起身相送,被柳秋池再三地请留步,这才送到院门口,目送着他去了。
等柳秋池走得都不见人影了,父子两个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常子兰摸了摸沁出了冷汗的额角,道:“光林知府手下的一个同知就这般难对付,更不用说本人了。”又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常老爷转身回了院子,道:“就在你遣人来说,屋头来了个蠢货不久。”他面色古怪地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应该就在那人到你那边不久之后,问问门房就知道了了。”
身后的管家忙上前道:“前后不过一刻。”顿了一下又道,“差不多就是骑马从府衙到这边来花的时间。”
“也就是说,那人刚走,他们就发现了。”并且还直接找到了这里,几乎没有多花什么寻找的时间。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顿觉毛骨悚然。
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可怕的。若是在林瑜的老家姑苏,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很简单,地支几乎已经渗透到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各种各样的方面。但是,这是林瑜好几年的谨慎发展,再加上从老太妃那边继承过来势力相结合才能达到的结果。
但是在兴化府这么长时间,一开始忙着怎么控制疫疾、怎么自然巧合地拿出牛痘来。后来,疫疾控制住了之后,又天天为了兴化府的民生犯愁,不是缺盐了,就是缺粮了。
无论缺哪种,对于本就是艰难挣扎着求存的百姓来说都不好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林瑜一时也没有办法去发展什么个人势力。市井那边,还全靠柳湘莲给盯着。
而且,林瑜在兴化府,和林瑜在姑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地位。一个只是已故进士之子,一个却是一府长官。他要做的不一样,自然,控制的手段也不一样。在兴化府,他能光明正大地施加自己的影响力,在这座海边的小城的边边角角之上刻上自己的痕迹。
不过,要做到林瑜心目中的不会‘人走政息’,后期还需要好好经营。光靠明面上的手段,还是不够的。
柳秋池能一路紧跟着那人直到常家包下的客栈,无非是因着林瑜这么长时间以来在兴化府树立起来的威信。那个家伙大概永远想不到,凡是从府衙里头出来的人是有多么的引人注意。基本上,柳秋池只要一路问过去,就有人热心地告诉他,什么样的人往哪边走了。
如今的府衙没有吏目,人数精简到了历年之最。区区十来张的面孔,百姓们记起来并不艰难。
这一回,柳秋池都没准备让这个家伙去见林瑜,横竖之前他们已经就这件事讨论过了。常家很快就会出面用最高的价格开始收地,到时候,就算孙、闻两家反应过来想要抢地也无所谓。
常、王、林无论哪一家都有着充足的实力,更何况三家合力。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用个办法将孙、闻两家的资金全都给坑出来。既然想吃人血馒头,就该有血本无归的觉悟,不是么?
林瑜看着手中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的计划书,愉快地弯了眼角。
第63章
资本论中有一句话很出名: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 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 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这句话并不能适用于一切的人,但是对孙、闻那样, 已经将道德践踏了个彻底的畜生来说, 林瑜很愿意用手边原本就准备开展的计划来试一试, 看看他们会不会上钩。
柳秋池有一点说得很正确, 林瑜的确很善于利用手边所有的条件, 化作自己的武器, 来达成他各式各样的目的。
面对被褫夺功名的威胁,柳秋池面前的这个秀才果然不负他反复小人的名声,对着秋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生怕说得哪一点不满意,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签字画押之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