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啊,以后崔子静出啥事,就与她无关了。
她俩不知道的是,两人刚出诊室,那女医生就不屑地撇撇嘴,从抽屉里拿出织了一半的薄毛衣。
还啧啧感慨:“现在的小姑娘啊,真真矫情。”
“舒医生,有位胎位不正的女同志点名要您接生!”还没两分钟呢,就有护士过来敲门。
舒淼“啪”的一声把毛衣拍桌上,吼道:“喊喊喊,喊个屁呀!接生找我这个主任医生干啥,翟敏君是吃干饭的?”
小护士被吓得瑟瑟发抖,赶忙道了个歉,出去了。
舒淼长出一口气,拿起毛衣来继续织着,只不过,才织了两针,就烦躁地扔到了一边。
“特么的,一天天不够烦人。”说完起身,出去找到那个小护士,臭骂了她一顿。
直接把人骂哭了。
舒淼爽了,回办公室哼着小曲继续织毛衣。徒留小护士站在原地,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
护士长翟敏君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以后有事,就去找我,或者关医生,那个舒淼......”
翟敏君摇摇头,没继续说。
“可她不是咱们这里医术最好的吗?”她可是主任医师啊!
翟敏君嗤笑:“你才来,好多事不懂。以后多做事少说话,有不明白的,就看别人怎么做。”
小护士点点头,回去工作了。
翟敏君盯着舒淼的办公室,眼神里尽是寒霜。
供销社,陈雪林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白珊珊和丁春妮才出来。
两人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是汗。拍拍身上背篓和兜,兴奋的不得了。
“雪林姐,等久了吧?瞧瞧,这些可都是我们抢到的!”白珊珊拍拍身上的兜,就要解下来给陈雪林看。
陈雪林赶忙阻止:“别别别,你跟我说说就成了,省得一会儿还得收拾。”
白珊珊点点头,就掰着手指数起了自己的收获:“我今天买了一包白糖,一斤盐,一包蜡烛,十盒火柴,还有八尺卡其布。残次品比寻常要便宜一半价钱,还不用布票。就是限量,不让人多买。”
丁春妮拍拍自己的背篓:“我跟珊珊差不多,就是比她多了两斤毛线。”
“本来还想买双小皮鞋的,今天恰好有两双蹭破皮的低价处理。我刚拿到手,那个讨厌鬼崔子静就过去了。不仅抢走了我的小皮鞋,还阴阳怪气好半天!要不是这样,我早出来了。”
白珊珊想起这事来,还有些生气呢。
丁春妮不厚道地笑了,跟陈雪林告密:“实际上是那两双鞋号码不对,珊珊穿不上!”
白珊珊脸一下子就红了,“哼”了一声:“若非如此,我能把鞋让给她们?”
陈雪林笑着点点头:“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快中午了,有些饿呀,要不,去吃饭?”白珊珊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子从阴霾恢复到了明媚阳光。
“好呀,我没意见。”陈雪林说完,看向了丁春妮。
丁春妮撅起嘴,摇着头说:“人家没粮票!”
“咳,多大点儿事儿呀,我请你!”白珊珊一拍胸脯,就跑前头带路了。
陈雪林和丁春妮紧随其后,没走多远,就到了县里的国营饭店。
许是时间有些早,这里都还没什么人呢。
服务员看了几人一眼,就低下头,不高兴地问:“吃啥?”
白珊珊看向两人,目光中有着询问。陈雪林说:“珊珊你给推荐一下什么好吃吧!”
服务员抬头看了陈雪林一眼,眼神里有着嘲讽,似是在说:“乡下丫头,第一回来?”
陈雪林微蹙眉头,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见没啥不妥,就瞪向对方。
服务员被这一眼瞪得极不舒服,恶狠狠地问:“看啥呢,死丫头!”
陈雪林:“......看您端着国家饭碗,怎么欺压普通百姓!”
“我怎么欺压你了,你给我说说?你今儿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咱就去革某会走一遭!”
服务员被“欺压”两字吓着了,却还是色厉内荏地说着。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店里人注意。大家伙儿也想知道,这服务员,怎么就“欺压”了。
“您看看您身后的字,为人民服务!我到店里来,连话都还没说,您就叫我死丫头,凭啥啊?”
“大家都是平等的,我来饭店吃饭,尊重您和大师傅的劳动成果。您一拿国家工资的,能不能也尊重尊重顾客?”
陈雪林话没说太难听,也是想着,吃食方面容易被人做手脚。她只是气不过,可没想跟人结仇。
服务员憋红了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不过是觉得,这仨丫头大包小裹的,一看就是乡下人进城采购的。
可几人衣着干净,连个补丁都没有,还有钱来饭店吃饭!
她不高兴,觉得乡下丫头凭啥比她个城里人都过得滋润。她都不敢这么大手大脚买东西呢!
这要是自家闺女,她非上去呼两巴掌,教教她们过日子该怎样精打细算。
于是说话办事带上了情绪,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刚!
“那啥,我,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