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珊珊……”
“老师,”温焘拿着手里的便利贴,回头道:“曲老师,第十名是海芷兰,你没有念到。”
便利贴是温焘按着上个月的月考成绩表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写的,他也是班上最熟悉所有同学名次的人,更何况他如今手里还拿着便利贴呢!第十张的名字没有被念到,直接跳到了第十一名。
曲珂柏眼睛根本没从手上的名次表上抬起来,颇为淡然的道:“海芷兰的成绩有争议,先不给她排。”
下面立刻水溅到滚油里一样,炸了锅,油渍四溅。
“……什么意思啊,是说海芷兰抄袭吗?”
“一下子进步四十几名,是有问题的罢。”
……
海芷兰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就要成为新的校园传奇。
“曲老师!”
曲珂柏有意不去理会下面的议论,她太知道言论有多么的伤人了,所以善于用此来制裁不听话的学生。她只是自顾自的往下念,现下被海芷兰提高声音打断,她蹙眉将成绩表放下,盯了她一样:“你来上课了啊!正好,早自习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老师让学生去办公室多正常,连谈话内容都不必告知的。
海芷兰却不能任由这口锅随便扣在脑袋上。
“曲老师,你说成绩有争议的意思是怀疑我作假?”
曲老师根本不和她争执,对付学生这位老师混似滚刀肉一般,冷冰冰:“有什么话课后说,别耽搁其他同学的时间。”
好混哦!位置排完了,难不能还因为她一个人让全班重新收拾再排一遍,这是打定主意就算罪名弄不下来也要将她钉死在垃圾桶旁边,接受流言蜚语了。
海芷兰知道自己不讨这位老师喜欢,老师也是人,十根手指头还有长短呢!有偏好不奇怪。
可她自诩隐形人一个,怎么也不至于得罪了这位曲老师吧!
这分明是要仗着老师的先天优势非常直接粗暴的整她啊!
海芷兰感受到了她的恶意。
因为往常的经历,海芷兰深知遇到恶意的不公平的待遇,哪怕不能正面对抗,也要表达出----我不好欺负的,否则容易让人变本加厉,到时候你再反抗,就晚了。
“老师,话不能课后说,当着全班五十三个同学的面,你得回答我一句:你凭什么怀疑我成绩不真实?”
曲珂柏站了起来:“你成绩在什么水平,我清楚。”
“不兴我身残志坚住院期间好好复习了,曲老师你是没来过医院,我那个认真劲连护士都夸,”海芷兰开了一句玩笑,脸色又认真起来:“我觉得身为老师,你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私自否定我的成绩,是没有师德。而且专挑换座位的时候拿出来说,有故意针对我的嫌疑,毕竟做没做弊,私下再拿套卷子给我一做就知道了。弄这么一出,好像是别有用心。”
“您得知道,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看你拉拢这个,排挤那个,搞什么小团体的。尊师重道我是懂的,我妈还让我听老师的话呢,可您看看您这专断独裁的,哪是位老师,分明是慈禧在世……大清都亡了,您还当自己是皇太后呢!”
“噗嗤”
‘啪啪啪’
居然有人带头鼓掌,教室里被这一番新颖的言论和如脱缰野马一般疯狂往前跑的情形弄愣了,但不乏有同学觉得——这比喻太TM对头了,平日曲珂柏这劲,对学生不屑而高高在上的态度,不就是拿自己当皇太后吗?!
得!又是一阵议论,慢慢还有人跟着鼓起掌了。
海芷兰扭头一看,带头鼓掌的是位置偏后的两个男生。这两位也是属于曲珂柏不喜欢之列,成绩在班上属于吊车尾之流,家里又没有很富有,可人却是刺头。
沐浴曲珂柏皇恩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归属于视而不见,还有一部分属于深感厌恶。今日海芷兰有幸从视而不见转移到了深感厌恶这个分类,好在这个分类也有人积怨已久,站起来给她呐喊。
曲珂柏气得脸色都变了,粉笔头如长了眼睛一样往海芷兰身上丢。
海芷兰站着没避开,被这粉笔头正正中中打在她额头。
教室里面顷刻间安静下来。
海芷兰耸肩:“吓我一跳,还以为您要丢黑板刷呢!”
曲珂柏:“……”
“你给我滚去办公室……”
海芷兰本来想说你滚一个我看看的,不过鉴于已经将平日里‘雍容华贵’的曲老师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略想一想,还是觉得不说了。
乖乖站起来,打开后门去办公室了。
***
等台上的曲老师也走了,下面的议论就更大声了,连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也不能消弭同学们的兴奋的。
“你说海芷兰是不是真作弊了…”
“你思想怎么跟曲‘刻薄’一样阴暗呢?想想也知道啊!真作弊敢正面跟老师对抗?月考又不是一年一次,这个月中旬还要月考呢,迟早原形毕露。一看海芷兰就是靠自己考的,曲珂柏把人家当软柿子捏是吧,没想到软柿子都有硬起来的时候。嘿!”
发现风向居然是支持海芷兰的,气得张珊珊捏紧了手里的手机,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