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都听到了她们的话，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四个女孩，最需要照顾的就是风愿，可这姑娘正常的时候，还在惦记照顾别人。
随行的还有两个女医生，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
二十多那个是实习医生，她其实也才来青山不久。
她的老师就是旁边这位炎医生。
相较于初出茅庐的李小珍，炎医生就比较淡定。
她俩都是五号楼的医生，跟其他几栋楼相比，五号楼其实比较安稳。
风愿是第一个，有暴力倾向还住进了五号楼的病人。
这件事他们几个大夫讨论过，风愿情绪不稳定，不愿意离她姐姐太远，如果强行把她带走，会刺激到她。
而且二层有明云裳，反应速度极快，一有动静她第一个到。
炎医生转回身子，轻声问：“小芙，你之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有服过精神类的药物？”
“没有，只吃过安眠药。”凌小芙说完低下了头。
炎医生笑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紧张。”
凌小芙眼珠左转右转，看起来确实在忐忑。
“是你自己要吃的吗？”明云裳反问道。
凌小芙看向明云裳，如果是医生问，她不会说，如果是姐姐问……
“不是。”
炎医生的笑容凝固，她听懂了。
凌小芙回答完就沉默了。
明云裳不太明白，不是小芙自己要吃的，就是她爸妈让她吃的。
如果没发生之前的事，就事论事的话，不算什么大事。
可医生和小芙的反应，让她看得出这事不对劲。
院长说道：“到了，咱们下车吧。”
这里的警察都顶着黑眼圈。
青山医院的大巴自然有医院的标志，所以警察们几乎是集体出动，都围了过来。
西区的警察，昨晚是真的累坏了。
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人太多了，还有不配合的。
两对夫妻，妻子都不配合。
丈夫倒是看起来比较讲理，但他们见多了这种人。
黎岚她后爸暗戳戳拱火，妻子暴怒他又装好人。
凌小芙的舅舅也在人群中。
“小芙。”
“舅舅。”
对舅舅凌小芙自然是不觉得害怕。
好几次，她都听到舅舅在跟爸妈吵架，为了她的事。
一次是爸妈强行喂她安眠药，她吃了半瓶，正好舅舅来了。
一次是煤气泄漏，爸妈没在家，也是舅舅正好来了。
凌小芙抱着明云裳的胳膊，跟在了舅舅身后。
武警官小声说道：“你妈情绪很不稳定，等会她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眼下最重要的是住院治病知道了吗？”
“知道的，舅舅放心吧。”
明云裳斜眼看着武警官，“警察叔叔，我护短。”
武警官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虽然明云裳没直接说，但他知道明云裳的意思。
这姑娘的性子昨天他也了解了一二，是个能动手绝不吵吵的主。
“对了，你老公和温大夫刚到，正在里面吵架呢。”
明云裳还没说话，凌小芙惊道：“姐姐的老公也来了啊。”
“是啊。一会介绍给你认识。”
说话间，青山医院的医护就跟着这四个病人一块进了西区分局。
刚进大堂，就听到吼声。
“你就是个大夫，还是精神病院的大夫，你惦记我家小芙，你以为我不知道呢？我家小芙你可配不上。”
“这位是洛二少吧？我在新闻上经常看到你，我跟你说啊，你那个妻子是弱智，跟我家小芙比不了。”
明云裳说道：“那个洛二少是我老公，你妈说的弱智是我。”
“啊？姐姐是弱智啊？”凌小芙惊呆了，“我还琢磨姐姐有啥病呢。”
“你不觉得意外？”
“你说弱智？不觉得啊。像姐姐这种，刚见面就跟人家掏心掏肺，通常都是那些自以为懂世故之人眼中的傻子。姐姐很好，是大好人。”
明云裳慢慢点着头，这么说来，好像弱智也没什么不好。
武警官打开了门。
凌小芙她妈直接冲了过来。
明云裳和风愿还有黎岚，瞬间就挡在了凌小芙她妈面前。
武瑶恨得咬牙切齿。
“都让开，我个当面妈的，还能伤害自己的女儿不成？”
“这话您说出来不觉得寒碜吗？五年！凌小芙被关了五年，不是你们这对父母的错？还是她的错了不成？”
黎岚声音高亢，她的怒火已经压了许久了。当然，大部分是因为风愿。
“你在这参合什么？你那两个妈两个爸，可是吵了半宿，你不去看自己爸妈，还有空管别人家闲事呢？”
黎岚看向明云裳，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
她说道：“温医生，你陪黎岚过去。”
温遇看了洛之痕一眼，之后就带着一半的医护走了。
洛之痕站在旁边，林音跟他说了凌小芙的情况，他不好离的太近。
倒是凌小芙先看见了他，“姐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