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也不抬,吴洪贤继续喝着他的茶。
“你个老东西,为什么看见幼帝被劫走,不出手拦阻?”
南宫定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嘴里怒骂。
放下茶杯,缓缓站起,吴洪贤回过头,朝南宫定说道:“哎呦王爷,老奴只是奉令去救白司尉和夫人,你可曾说过,要守护幼帝?”
“你……”南宫定语塞。
“你是故意视而不见的!”他只能说道。
“王爷,老奴不敢!”
吴洪贤的声音拉得很长,随后阴笑着转过头,继续喝他的茶。
谁都听得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双拳紧握,南宫定强压怒火。
李飞白方才的话,还在他脑海里回荡。
南宫定告诉自己,现在绝不能和吴洪贤翻脸,否则再把他推到南宫半梦那方,自己就真的没有胜算了。
“你这么做,不怕我杀了你的外甥?”
纵然如此,南宫定还是得给他下马威。
谁知听到此言,吴洪贤右手一用力,手中茶杯顿时化为齑粉,里面的茶水也瞬间化作水汽,飘散空中。
南宫定心中一惊,捏碎茶杯容易,他也做得到。
难的是让茶水蒸发!
这老家伙修为真是恐怖,他心中暗道。
“咻”
一闪身,吴洪贤眨眼来到南宫定的身前,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说道:“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是我。咱家已经帮你救出白费礼和欧阳音,你如果敢动他们一根寒毛试试?”
类似的情况已经出现多次,南宫定也懒得躲闪,他知道吴洪贤绝对不敢下手杀他。
但他也不敢真的对刘东和吴春霞怎么样。
见他似乎怒极,南宫定只能声音缓和道:“你要记住,你我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我败了,他们也别想活。”
他只能用提醒的语气跟吴洪贤对话。
“哼。”吴洪贤不置可否,放开南宫定,将他推到一旁。
“废话少说,你答应过咱家,救出他们两人,便放了我外甥,人呢?”
南宫定心里憋屈。
不但幼帝被劫走,现在还得放了刘东,等于对吴洪贤的威胁便少了一半。
但观他方才怒极的样子,南宫定相信,如果不照做,吴洪贤极有可能鱼死网破。
咬咬牙,他只能说道:“刘东待会便会出现在你眼前。不过我刚才那番话,希望吴公公牢记,我若败了,吴春霞绝对会死得很惨。”
扔下这句话,南宫定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吴洪贤的眼神显得落寞又无奈。
回到王府,南宫定直接回到房中。
那里的几具尸体,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王爷,你回来了。”欧阳音再次扑入南宫定的怀里。
南宫定却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良久。
欧阳音察觉到异常,抬起头看着南宫定。
见他脸色阴沉,心中微惊。
“夫君,你怎么了?”欧阳音换了个称呼。
轻轻将欧阳音推开,南宫定板着脸。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闻言,欧阳音嘴巴微张,不明所以。
“夫君,此言何意?”
“佛骨被盗,当日的口令除了赵乙,只有你我知晓,赵乙至死没有承认泄露口令。假山密室的机关开启方式,也只有你我两人知晓,为什么林天冲轻而易举便能进得去?”
南宫定一边说着,一边逼近欧阳音。
听完,欧阳音终于明白南宫定的意思。
他这是在怀疑自己。
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欧阳音身躯晃了几晃。
她没想到,多年夫妻,自己尽心尽力帮助南宫定完成大业,如今却遭到他的怀疑?
这让她本来在白袍军营就受尽委屈的心灵,再次遭到重创。
“你怀疑我出卖你?”欧阳音眼中含泪。
闭上眼睛,南宫定不忍心去看欧阳音的表情。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他狠心说道。
“呵,呵呵……”欧阳音发出几声惨笑,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南宫定,你好厉害啊,在外头抓不到密谍,回来怀疑起自己的夫人来了?”
心中叹了口气,南宫定不敢直视欧阳音。
他也知道这个怀疑没有任何凭据,因为欧阳音根本没有任何动机这么做。
“小音,你老实跟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是哪个势力的人?”南宫定语气平和,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我如果不说呢?”欧阳音梨花带雨反问道。
嘴唇一抿,南宫定没有答话。
如果欧阳音不说,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是不是要杀了我?”
突然,欧阳音像疯子一般怒吼。
“念在多年夫妻情分,小音,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南宫定不理会她的样子。
“老实交代?呵呵。”欧阳音再次发出惨笑:“你这是在审问犯人?”
干脆转过身,南宫定狠着心冷言道:“说吧!”
见状,欧阳音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