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正齐心念数转,心中挣扎。
几次松开拳头,又重新握上。
最后,他终于妥协了。
“终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放了一句狠话,应正齐恼怒离开。
冷笑一声,李飞白也不在意,他心情看似不错,在四个白袍军的注视下,随意在营帐中走动。
“你如果再敢胡乱走动,信不信我将你脚打断?”
此时,赵千城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白袍军听的。
掀开帘子,他走了进来。
见到他,李飞白一摊手,示意自己并没乱动。
“你们都下去吧。”
“是!”四个白袍军领命离开营帐。
赵千城立即走到李飞白面前,低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摇摇头,李飞白淡淡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那应正齐贼心不死,老想对你不利,不如让我将他杀了。”赵千城愤愤不平。
“不用,想必以后他再也不敢打我主意了。”李飞白回道。
“为何?”赵千城好奇。
事关李飞白生死,他不得不刨根问底,好让自己安心。
“他父亲不是还在靖麟?我随口威胁,他便不敢妄动了。”
点点头,赵千城道:“公子,你将自己置身敌人军营,这里人人对你充满杀意,是否太危险了?”
“不会。”李飞白摇摇头:“正如我刚才在中军大帐所说,我对南宫半梦来说,还有大用,况且没有我的帮助,南宫半梦绝对杀不了南宫定。”
“可是你的计策,南宫半梦绝对不会相信。”
拍了拍赵千城的肩膀,李飞白笑着道:“不是还有你这张嘴吗?”
心领神会,赵千城道:“明白了。”
李飞白自然是想借赵千城之口,给南宫半梦献计。
伸了下腰,李飞白似乎有点疲惫。
“今日折腾了一天,有点乏了,这天冲下手也太重了,到现在头还有点疼。”
李飞白揉了揉脑袋,苦笑着道。
“公子,我的床给你睡。”赵千城立即说道。
“绝对不行!”李飞白立刻阻止。
“犯人要有犯人的模样,你睡床,随便给我个草堆,我将就一下就行。”
“这……”赵千城皱眉。
“睡个觉而已,我没那么矫情。”
听他这么说,赵千城方才作罢。
幸好南宫半梦让赵千城看守李飞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总算放心。
离他十丈内,赵千城有绝对的信心,任何人都伤害不了李飞白。
赵王府。
一片狼藉。
有大战过后的满目苍夷,也有南宫定发怒造成的废墟。
大殿上,南宫定紧闭眼睛,眉头紧锁,他胸膛起伏,似乎怒气未消。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只有自己和欧阳音知道的机关密室开启方式,如何被赵千城得知?
府中一定出了内奸。
这人到底是谁?南宫定苦思。
下首,众首领低头垂立,没人敢发一言。
良久,南宫定终于出声问道:“伤亡情况?”
王府总管雷平凡用颤抖的声音回道:“回王爷话,府中侍卫共死了十五人。”
肖无忌接着出言:“黑龙卫死了十人,加上一队队长成丰,共十一人。”
禀告的同时,他不由暗叹李飞白手段的高超。
这次行动中,不仅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引起南宫定的怀疑,甚至全力在对付南宫半梦,同时南宫半梦还能成功脱身,并且劫走了欧阳音和李飞白两人。
听到这里,南宫定不由再次怒意满腔。
黑龙卫死了十个,也没什么,倒是成丰,这段时间南宫定也算对他苦心栽培,如今所有心血付诸东流,叫他如何不怒?
忍住滔天怒火,南宫定再次问道:“青衣司侍卫呢?”
孙齐瑞站了出来,战战兢兢回道:“回……回王爷话,青衣司死了九人,两人重伤。”
“两人重伤?”南宫定狐疑。
以赵千城的手段,不应该犯下如此错误。
“是谁?”他继续问道。
“一个是青衣司刺奸营的侍卫队长,名叫凌天,另一个,则是白司尉的近卫林天冲。”
都是这个发音?
南宫定心中琢磨。
“他们醒了没有?”
“醒倒是醒了,不过王爷,有一些奇怪。”孙齐瑞哆嗦着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啰嗦什么,赶紧说。”南宫定怒道。
不敢再有拖延,孙齐瑞直接禀报道:“我们到达茅房的时候,昏迷不醒的凌天,穿着黑龙卫的盔甲。”
“什么?他怎么会穿着黑龙卫盔甲?”南宫定满心疑惑。
“这点,还没问过话,我们也不清楚。”
“立刻将凌天传来,本王亲自问话。”南宫定下令。
“是!”孙齐瑞领命。
须臾,凌天被一担架抬着,进了大殿。
他眼神涣散,似乎有些迷离,嘴唇苍白,呼吸短促,显然受的伤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