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尉果然料事如神,王爷在宫中有请。”成丰答道。
“宫中?”李飞白心中疑惑。
是了,南宫青死了,南宫定必须守灵,以免落人口实。
他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莫要疑神疑鬼。
“王爷可说,有何要事?”
“回司尉话,王爷并没说。”
沉吟半晌,李飞白心中寻思:莫非南宫定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想在宫中对自己下手?
转念一想,他立即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他发现端倪,大可直接回青衣司,自己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何必多此一举,召自己入宫?万一中途生变又该当如何?
想到此,李飞白断定,他有事找自己。
先进宫再说,实在不行,还有昆仑镜。
“走吧。”
没有坐轿子,李飞白和成丰一人一匹马,直奔宫中。
皇城禁军在司徒无忧被控制后,暂时被撤下,他们的守卫工作,全部由黑龙卫代替。
见成丰带着李飞白到达宫门,黑龙卫问也没问,直接大开宫门,迎接两人进去。
到了太庙,见南宫定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显然这件大事做成,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轻步走了进去,太庙的庄重,使得成丰不敢多发一言。
“王爷,白司尉在门口等候。”
来到南宫定身边,成丰轻声说道。
淡淡点头,南宫定睁开眼睛,不发一言走出太庙。
守灵的妃子皇子,无人敢过问。
纪无锦瞥了一眼南宫定的背影,心中不安更甚。
“王爷。”
见南宫定出来,李飞白行礼。
没有立即回话,南宫定将他拉到一旁,见四下无人,方才出言:“费礼,大事已成。”
他终于不再掩饰心中的激动,两眼放光说道。
“恭喜王爷。”李飞白拱手祝贺。
激动过后,南宫定恢复冷静。
“费礼,现在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果然,南宫定有事找自己。李飞白心中大定。
“王爷,何事?”
“还记得你说的那句:挟天子以令卫国吗?”
“当然记得。”
“我觉得甚好,但要将新皇俘到赵王府,这是个难题。”南宫定直言。
现在南宫社在太庙守孝,必须满一个月方能离开。
届时南宫半梦早已回城,恐怕挟天子以令卫国,这个计划便无法实施。
李飞白自然明白南宫定的意思,随即问道:“益阳郡主还有几日能到靖麟?”
“顶多四天。”
“也就是说,在这四天里,咱们必须让皇帝移驾赵王府?”李飞白说得倒是婉转。
“不错。”南宫定点头,继续道:“可先皇刚驾崩,根据祖制,这几天新皇必须守孝守灵,如何能顺理成章地让他到赵王府,就交给你去办了。”
“此事,的确有些难度。”李飞白牵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拍了下他的肩膀,南宫定笑道:“如果没有难度,我也不用找你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李飞白敲着脑袋,来回踱步。
其实要让南宫社移驾赵王府,很简单,李飞白早有了想法。
他现在脑袋里所想,是要不要这么做?
如果帮南宫定做成此事,那以后他便更难对付。
如果不做,那便不符合自己的能力,南宫定说不定会起疑心。
两害相权取其轻!
思虑再三,李飞白决定帮南宫定做成此事。
他现在已经大权再手,多一个南宫社在赵王府,顶多更加名正言顺罢了。
何况这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而让自己继续顺利潜伏在青衣司,一切才有希望。
对,这才是最重要的。
下定决心,李飞白假装眼睛一亮,朝南宫定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好,就这样办。”南宫定拍手赞成。
夜里,寒风呼啸。
太庙里的白布迎风摆动,飘忽不定的蜡烛,加上停在正中间的棺椁,看上去有些可怖。
胆小的妃子皇子,躲在角落,互相拥抱。
南宫社贵为新帝,自然不能表现出怯弱。
他在纪无锦的陪伴下,依旧半跪在灵堂前,给南宫青烧着纸钱。
而南宫定,则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咻”
突然,一支利箭穿透窗户,如流星般射向跪着的南宫社。
南宫定眼疾手快,大喝一声:“陛下当心。”
他身形闪动,就在箭尖触及南宫社眉心时,徒手抓住了那支箭。
“啊!”
太庙里,惊呼声起,人群骚动。
本来已经有些害怕的众妃子皇子,现在更如惊弓之鸟一般,缩成一团。
“来人,护驾!”
南宫定大声喊道。
“砰”
门被打开,一群黑龙卫立即涌进太庙,将南宫社母子护在身后。
“成丰,保护陛下。”
说完,南宫定没有丝毫迟疑,跑出太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