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司大殿。
正中间的案桌,摆满酒菜。
南宫定心情大好,破天荒在白天与孙齐瑞对饮。
须臾,徐元忠也到来。
“事情处理好了?”南宫定微笑着问道。
“王爷,四人已全部处理,他们绝不会再出现。”
“好,甚好。”南宫定指着旁边的椅子:“来,坐下同饮。”
“多谢王爷。”
徐元忠口中的那四人,便是在长街上假装被莫富贵压倒的汉子,以及拉住莫富贵不让走的那人,还有那孤身到北山军营救出徐芊芊两人的精瘦汉子。
最后一个,便是齐王府主厨老庞。
他们四人全程参与计划,南宫定自然不能让他们活着。
“王爷,白先生在外求见。”
三人饮酒间,侍卫来报。
“可算来了,快快有请。”
南宫定站起身,亲自到殿门外,将李飞白拽进大殿。
“白日纵酒,王爷,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来到案桌旁,李飞白径自坐下,淡淡说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放纵一回无伤大雅。”南宫定笑着回道。
孙齐瑞和徐元忠对望一眼,一齐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李飞白道:
“白先生,现在总算可以这么称呼了。”孙齐瑞笑着说道。
“恭迎白先生入我青衣司。”徐元忠也衷心祝贺。
两人都是南宫定的得力干将,心气是有的,但在李飞白展示了自己的手段之后,纷纷折服。
“多谢两位统领。”李飞白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里面不是酒,是茶。
南宫定知道他鲜少饮酒,特意为李飞白准备了一壶茶水。
喝完,李飞白朝他投去感激一瞥。
推杯换盏间,四人闲聊。
“今早起床,我见喜鹊在枝头报喜,知道今日大事必成。果然,白先生成功入我青衣司。”孙齐瑞朗声说道。
喜鹊报喜,多用于分量极重的人以及重要的事,孙齐瑞这么引用,无异于暗中拍了李飞白的马屁。
“孙统领过奖,在下哪有这等福气,让喜鹊为我报喜?”李飞白微微拱手。
“不得不说,白先生制定的这个计划,简直让人惊叹。既成功救出了两人,又让南宫山抓不到咱们的把柄,实在痛快。”孙齐瑞仰头大笑。
“运气罢了。”李飞白谦虚回道。
对话间,李飞白都在竭力摸清孙齐瑞和徐元忠的性格,这对他之后如何在青衣司立足,又如何能不让他们产生怀疑之心,有大裨益。
谍战玩的,就是演技和人心。
“话说回来,费礼,你是如何断定老庞,便是本王安插在齐王府的暗线?”南宫定好奇问道。
喝了口茶,李飞白回道:“身为青衣司司尉,又是齐王的死对头,不可能在齐王府没有暗线。有一段时间,我曾想把这个暗线揪出来,后来遇到百江之行,只能中断。”
“嗯。”南宫定微微颔首:“就像齐王,或许也安插了暗线在青衣司或赵王府,只是我还未揪出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却陈述一个事实。
“有暗线一事不难猜,难的是白先生如何知道这个暗线就是老庞的?”徐元忠追问。
“有两点。”李飞白决定再次卖弄自己的本事。
“其一,齐王病症形成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遗传,二是后天进食过多糖分引起。我查过资料,皇室成员包括祖上三代,并没有谁得了此病,所以排除掉遗传,只能是第二个原因。”
“于是,我将目光对准了王府的厨子,那里必定有一个是王爷的人。由于南宫山每次进食,都有试毒官试毒,所以下毒是行不通的,只能将南宫山养出甜食爱好,让其每日进食大量含糖分的食物,从而患上消渴之症。”
“消渴症是不治之症,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南宫山恐怕早已一命呼呼。”
说到这里,南宫定眼色微微震惊。
虽然他知道李飞白精于推理,但这些细节从他口中说出,如同李飞白亲身参与计划一般,毫无错漏。
“难怪。”南宫定恍然大悟:“难怪你从百江回来,困于齐王府,给我的营救计划,执行地点便是在后厨。那时你已经知道了里面有我的人?”(详见214章)
“不错,我生来便好奇心强。我想看看到底谁是王爷您的人?”
李飞白微微一笑,继续道:“直到孙统领所扮的送菜小厮,在齐王府侍卫的盘问下,差点露出马脚,老庞站出来解围时,我就断定,老庞便是你的人。”
闻言,南宫定嘴角不自然一笑。
“自己被困,还不忘连带查出我的暗线,费礼,你可真不容易。”
“要说到不容易,王爷您才是真正不容易。”李飞白牵起嘴角,邪魅一笑,意有所指。
“此话怎讲?”南宫定装作不知问道。
“当真要讲?”
“这里无外人,但说无妨。”南宫定大手一挥。
整理了下思绪,李飞白再次开口:“老庞是七年前进的齐王府,那时王爷就想到往南宫山那里安插暗线,所图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