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李飞白的房后再次响起方庆的暗号。
他先是一愣:为何去了半天便返回?
打开窗户,方庆早已露头等候。
“公子,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让你想办法和千城取得联系,拖延大军行进时间吗?”李飞白问。
“大军距离皇城不到四十里,不用半日便能到达靖麟,我已经和千城联系上了,他说你现在处境危险,让我立即回来保护你。”方庆解释。
李飞白到嘴的责怪,又咽回肚子。
他知道,自己的安全在这几个人眼中,是最重要的。
“唉!”
他轻叹一口气。
“公子不必着急,事情有变,大军越快返回城中,对我们越有利。”方庆继续道。
“哦?”闻言,李飞白来了精神。
“快说,怎么回事?”
“我跟千城说了芊芊和老方一事后,他立马就想到了,近日军中突然多了一辆神秘马车,四周裹满布帘,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谁都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方庆讲到此处,李飞白眼中精光咋现。
“南宫山把他们抓到了军中?”
“公子,千城也是这么分析的。他说你前脚刚离开,第二日便不见了莫富贵,昨日又突然出现在军中,还多了一辆神秘马车。所以他猜测,是南宫山派他到靖麟将芊芊姐和老方劫到军中。”
“错不了,一定是这样。”李飞白不由自主握紧双拳。
“公子,怎么办?要不要让千城出手,救出他们?”方庆有些着急。
“来不及了。”李飞白喃喃说道:“你再出城找到千城,大军几乎已经回到皇城了。再说,有四万多北山军守着,就算他们排队让千城杀,也得杀上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足够南宫山将芊芊和老方杀死。”
“所以这么做,不但不能将他们救出,反而会害死他们。直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李飞白的脑袋迅速转动着,思索着对应之策。
听到他的话,方庆神情萎靡,一阵失落。
想起自从跟随李飞白以来,事事都掌握着主动权,如今却被南宫山算计了,心中不由憋屈。
“公子,那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两死在南宫山手上吗?”方庆愈发着急。
“当然不会!你等等。”
说完,李飞白返回屋中,拿起纸笔,迅速地写下几张纸,随后返回窗户旁,将它扔给地上的方庆。
“你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到青衣司,要确保它能秘密送到南宫定手中,同时你自己不能暴露,做得到吗?”
这事难度不小,以方庆的能力,李飞白担心他做不到。
接过地上的那封信,方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公子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会完成任务。”
“不,你不能死,你得活着,只有这样,芊芊老方和我,才能活下去,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飞白再次郑重强调。
似懂非懂,方庆重重点头应承。
“成败与否,全在这封信上,包括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日后的一切,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不可大意。”
“公子,我明白了。”
“去吧。”
既然自己不能妄动,那唯有借助青衣司之力。
想必南宫定非常乐意为此事效劳。
李飞白嘴角掠过一丝狠意,那是对南宫山的。
他是一个护短的人,“独尊”小队里的人,谁都不能动!
敢打他们心思,就是死。即使是天皇老子!
离开后,方庆脸色沉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有多重?
走在漆黑的街上,方庆不断寻思着该用什么方法,把这封信交到南宫定手中。
挖地道进青衣司肯定是不行的,万一被发现,自己死了不打紧,会连累李飞白乃至身边每一个人。
可惜现在方圣手也被南宫山抓了起来,否则让他替自己易个容,光明正大地走到青衣司大门,将这封信呈交青衣司,便了事了。
看来,只能等天亮了。
晨曦的光,风干了靖麟长街的寒露。
天微亮,一顶豪华官轿便从青衣司走出,旁边跟着几个侍卫。
这是南宫定在进宫朝会。
虽然天色朦胧,但街道两旁的菜贩,为了抢占一个有利位置,早已人满为患。
“这是我先看到的位置,你凭什么跟我抢?”
这时,一阵吵闹声,划破了寂静的长街。
一个瘦弱的汉子,肩挑两担蔬菜,放在一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面那个高壮男子喊道。
“你是哪来的,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号?”那个高壮男子趾高气扬反问。
“名号?卖菜的,还能有什么名号?”
听到这话,旁边的菜贩指指点点,纷纷凑过来看戏。
“哼,看你面生,告诉你,在这里,大家都叫我活阎罗。”
高壮青年指着被对方占据的位置,继续道:“而你所占的位置,便是我的固定地盘,谁敢跟老子抢,老子一扁担呼死他。”
瘦弱汉子自然是方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