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天冲只能打消继续试探的心。
沉默良久,任凭北风呼啸,两人岿然不动。
在赵千城看来,为了李飞白的安全,他不可能透露太多。
而林天冲似乎也懂他的意思。
两人对饮,一时无言。
终于,林天冲打破沉默。
“如果这世上真有那么一个人,还请赵阁主相告,林某为他赴汤蹈火,眉头也绝不皱一下。”
说完,他将喝光的酒坛放在赵千城脚下,身形一跃,消失在夜里。
经过重重事件,他终于看清了南宫山的面目。
林天冲的血是热的,他不想浑浑噩噩地过完下半辈子。
更不想沦为别人的工具,尤其是那人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
他甚至有些羡慕赵千城。
能为如此胸怀苍生的人效命,该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回去的路上,林天冲眼中有火,但心中有光!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
听到他说的那句话,赵千城一愣。
他没想到一向对南宫山最为忠心的林天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明显就是投诚!
看来,他们心中早已有了隔阂。
赵千城断定。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消息,想必对公子有所帮助。
想到此,他站起身,脚一发力,身形凭空消失在屋顶。
……
两日后。
一队北山军,护送着李飞白,日夜不停赶到了靖麟。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白成山和白费义竟然还未到达皇城。
这让李飞白有些意外。
按理说,他们应该马不停蹄赶回来才是。
难道出了意外?
他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反正有黑龙卫的护送,他们迟早会出现在青衣司。
本来赵千城执意要找借口护送,但被李飞白拒绝了。
理由是,现在两人在南宫山眼中,是对立的,如果赵千城执意随行,势必会引起怀疑。
况且在李飞白和南宫山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之前,他是不会有危险的。
所以从离开龙凤县那一刻起,方庆已经暗中接过了保护李飞白的重任。
进入皇城,李飞白第一时间回到了齐王府,连回生医馆和陶怡居都没去。
他知道此时稍有异动,自己便会有危险。
可临行前看到南宫山眼里那一丝狠色,让李飞白隐隐感到不安!
他会有什么动作?
如果我是南宫山,必定是想留下“白费礼”的,那要做什么才能留下“白费礼”?
李飞白脑海中不断模拟推测。
现在白成山父子在赵王阵营,齐王是处于被动的,他根本没有筹码去留下“白费礼”!
难道?
李飞白腾地站起,浑身不寒而栗。
南宫山想对芊芊或者老方下手?
既然控制不了白成山父子,那就将我“心爱之人”和“远房表亲”扣押,以此来威胁我,不入赵王阵营?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李飞白脑袋飞转,不断寻思着应对之策。
“咚咚”
房门被敲响。
“白先生,陶怡居的伙计,说有事情禀报。”门口响起王府侍卫的声音。
“咯噔”
心被扯了一下,李飞白眉头狂跳,暗道不好。
“让他进来。”他强装镇定回道。
“吱歪”
门打开,乔装过后的方庆走了进来。
“白先生!”在侍卫的注视下,他行了一礼。
王府的侍卫,大都已经知道陶怡居和他们主人南宫山的关系,所以也没怀疑。
“把门关上。”李飞白装出一副从容模样,对着方庆道。
那样子就是告诉侍卫,我是在为齐王办秘密之事,不可窥探。
关好房门,李飞白第一时间拉着方庆的手走到里间,确认门口的侍卫听不到对话后,立即问道:“老鼠,是不是芊芊和老方出事了?”
“公子,你怎么知道?”方庆一脸茫然着急。
“唉!”
李飞白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难怪我老觉得不安,原来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是我大意了。”
他眉头紧锁,很是自责。
“公子,到底怎么回事?”方庆还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有正面作答,李飞白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状态。
“你先说说,他们怎么了?”
“我一跟公子回到靖麟,陶怡居的人就告诉我,芊芊姐今早失踪了,我觉得事情不寻常,想立即禀报公子,没想到路过医馆时,那里排着长队,据小厮说,今早开门便不见了馆主。我才发现大事不妙,赶紧来说与公子知道。”方庆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毫无疑问,是南宫山的人。”李飞白双拳逐渐握紧。
“噗”
到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方庆问道:“南宫山的人?”
“除了他,没有人有动机、有条件这么做。”李飞白肯定地回道。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