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这是有人故意纵火。”
夏经义开口便是求饶。
“故意纵火?何以见得?”南宫山问道。
“这第一是侍卫的口供,他们在着火前已经发现了异常。有人闻到了酒味,还听到了房间里档案落地的声音。其次便是现场发现了不属于档案室的东西。”夏经义禀报道。
“是什么?”
“一根还未被完全烧毁的空心竹子。凶手定然是通过这根竹子,将酒均匀地洒在了档案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夏经义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抬起。
“这么说,档案全部被烧毁了?”南宫山用极其冰冷的声音问道。
“回……回王爷,档案十去八九,仅存的一些被酒浸湿,字迹也很难辨认。”
“呼”
深吸一口气,南宫山显然在极力克制着愤怒。
不用再问,他已经知道白成山父子的档案,在这场大火中被“烧毁”了。
“王爷,一定是肖无忌,一定是他派人将户部烧了的。”莫富贵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激动地说道。
南宫山没有回话,他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另外一处。
李飞白瘫坐在地上,心中好笑。
他决定暂时不插嘴,看看莫富贵能说出什么话来。
“莫总管,怎么说?”反倒是林天冲开口问道。
“劫走白成山父子后,他一定预料到了,王爷可以将他们任命官职,所以才派人烧了户部,好让我们无法得逞。”莫富贵神采奕奕,自以为分析得极有道理。
“卑职觉得莫总管所言甚是。”夏经义赶紧附和。
“将档案烧毁,白成山父子一时之间便无法任命官职,青衣司就能留住他们了。”
如果肖无忌真的能算到此事,那他就不会看着二十个百夫长去送死了。
李飞白心中好笑。
他并不觉得肖无忌有这样的能力。
可笑两人一唱一和,将赵千城的嫌疑摘了个干净。
“是谁烧的,已经不重要了。”南宫山的语气,失望过度后,反倒显得冷静异常。
望向他,李飞白心中闪过一丝讶异。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暴跳如雷吗?为何如此冷静?
他莫名地,有一丝不安!
“来人,夏经义无德无能,任职期间枉顾本王法令,致使军中.功臣家人遭劫,更有甚者,户部档案遭烧毁,竟然没有一丝察觉。从即刻起,剥夺其龙凤县令一职,静候父皇发落。”
“还有,将这群户部守卫通通拿下,一起下狱,静等圣裁。”
“是!”
北山驻军三下五除二,将夏经义官服官帽去了,连同守护档案的侍卫,一同关入狱中。
或许是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夏经义并未大喊大叫,他只是闭着眼睛,能暂时保住一命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其他侍卫则口中大喊:“冤枉啊王爷,有人纵火,并非卑职守护不力啊,冤枉啊!”
“哼,难道朝廷给你们俸禄,只是让你们防着天灾而已的吗?全部带下去。”南宫山毫不留情。
不得不承认,他这句话说得在理。
场中静默。
南宫山、林天冲和莫富贵均望着坐在地上的李飞白。
足有半个时辰,四人没说一句话。
因为不知如何开口?
算了,也该收网了。李飞白心中暗道。
缓缓起身,他收住脸上悲戚,对着南宫山一揖。
“费礼,你这是作甚?”南宫山有点慌。
“王爷,大军行程缓慢,请容许在下先行一步。”李飞白再次行礼。
“你想先回到靖麟?”
“正是,如今家父在青衣司手里,虽说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我心始终放不下,唯有先行回到皇城,再做打算。”
闻言,南宫山眼神闪烁,带着一丝复杂和古怪。
有些怀疑、有些失落、有些决绝……
叹口气,点点头。
南宫山只能劝道:“费礼,如今大军距离皇城,也不过四百余里,即使再慢,四天也能到达。就算你日夜赶路,也要两天时间。”
“是啊白兄弟,就算你提前两天回去,也无济于事啊。”林天冲出言道。
“王爷,天冲兄弟,不必再劝,在下心急如焚,如果跟着大军慢悠悠行进,恐怕在下会疯掉。请王爷准许在下先行一步。”李飞白再次恳求。
闻言,南宫山和林天冲对视一眼。
对于李飞白,南宫山根本不敢用强硬的态度去压制。
毕竟自己的病症,能否压制住,全部掌握在对方手中。
更何况,李飞白显示出了令人震惊的才能,南宫山要靠他登上九五。
所以,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会和李飞白撕破脸皮。
“唉!”
南宫山叹了口气。
“既如此,费礼,我让一队北山军送你回去。”
“多谢王爷。”李飞白显得迫切,没有拒绝。
“事关令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白兄弟,一路保重,我们靖麟再会!”林天冲朝他一抱拳。
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