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张东来透露给青衣司的情报,晚了一些,这才让南宫山一行人捷足先登。
钱文德带着钱良业来到乱葬岗,发现原来的那个坑,早已只剩一张草席,尸体已然不见。
“怎么回事?”钱良业看向钱文德,不满问道。
“那人明明跟我说,抛尸地点就在这里,为何不见了?”钱文德有些慌张。
他四下寻找,心里暗道:会不会被野狗吃了?
“不用找了,一定是齐王的人将尸体移走了。”钱良业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不过,他似乎并不是很怕。
回到青衣司,他丝毫没有隐瞒,直接将此事报给了南宫定。
“看来,的确是齐王将尸体移走了。”南宫定黑着脸说道。
“王爷,说不准是野狗山豹叼走了尸体也不一定。”钱良业感受到南宫定的不悦,只能如此开口。
“我说过,这世上所有的巧合和侥幸,都是人为的,所以千万不要相信。”南宫定训斥着钱良业。
可钱良业似乎不认同,毕竟身为吏部尚书,大卫文豪,满腔学问,自然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你不认同?”南宫定撇着脸问。
“下官不敢。”嘴上如此说,可钱良业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无忌。”南宫定让他出列,汇报情况。
“是。”肖无忌站了出来,对钱良业道:“方才北城守将成天力来报,今早齐王车驾出城狩猎,回来时候车里躺着一个受伤的侍卫,王爷猜测,那就是老乞丐的尸体。”
闻言,钱良业嘀咕:“还真被他们找到了尸体。”
“你觉得,他们还不能拿你怎么样吗?”南宫定问。
钱良业还是不慌,他拱手说道:“王爷,就算尸体被他们找到,可又能如何,犬子当时是打了那老乞丐一顿,可众目睽睽之下,那老乞丐又自行走了一段距离,说明少成那时并没将他打死,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尸体为什么会在乱葬岗,下官全然不知。”
仔细琢磨着这个说辞,南宫定总算明白,为何钱良业总是有恃无恐,
。原来他早有准备,并不怕尸体被找到。
可一回想起当时李飞白离开青衣司的那个笑容,还有那句话:王爷,齐王府还有后招,还望早做准备。
南宫定总是心里不安。
钱良业身为吏部尚书,就像一个聚宝盆一样,能不断产生财宝。每年的科考,他都能收罗一批门生,效忠于他,所以南宫定才对他如此重视。
他的作用,不是应正齐可以比拟的。
如果钱良业真被拉下马了,那南宫定等于失去一个臂膀。
“万一事发,你可知道怎么做?”南宫定歪着头问道。
“即便打死下官,也是这个说辞。”钱良业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在此事上做文章,因此信誓旦旦说道。
“以防万一,我会派一个黑龙卫的小队,日夜保护你,就算大理寺要拿人,也能拖延到我来。”
“多谢王爷!”钱良业恭敬行了个大礼,离开青衣司。
是夜,冷风怒号,伸手不见五指,一辆寻常马车在长街上疾驰而过,驾车的人一身黑衣,脸带黑布。
经过大理寺门前,从车上滚落一团物事,用草席包着。
紧接着,马车如流星般迅速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黑暗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大理寺的门前。
天微亮,大理寺门一打开,众护卫依旧睡眼惺忪,打着哈欠。
“咦,这是什么?”一人看着地上那团物事说道。
另一人缓慢上前,掀开席子,露出老乞丐的尸体。
“啊!”纵然常年在大理寺守卫,一大清早地见到死人,还是令他们吓了一跳。
“快去禀报。”一人出言。cascoo.net
陈贡之刚上任几天,便风风火火,此时正在指挥手下整理以往案卷,并对几件证据模糊的疑案提出重审。
“水草杀人?哼,简直是胡扯,这地方官员是怎么做事的,找不到凶手便把责任推给水草。”
他将案卷丢给一个司务,口中冷冷道:“查!”
“报!”忙碌间,听得侍卫来报。
“禀报大人,门外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陈贡之站了起来,
。问道:“哪里来的?”
“回大人,暂时不清楚,小人正要当值时,已经在门外。”
“抬进来!”二话不说,陈贡之立即下令。
一具尸体为何会莫名出现在大理寺门外?陈贡之当然想过,但既然出现了,他就不能置之不理。
尸体还未见到,一阵恶臭已经遍布大理寺。
陈贡之只是抬起手挥一挥,并无太大反应。
尸体被放在大理寺院子,席子掀开,陈贡之微微皱眉。
“快腐烂了,看来已死去多日。”
“大人,这没来由冒出一具尸体,咱们该怎么办?”
站在陈贡之身旁的一个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名叫顾承业。
他原本是大理寺少丞,陈贡之继任大理寺卿之后,他便补了大理寺少卿一职,也算是陈贡之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