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人群中,应见贤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怀中依然抱着那陶瓷罐子,里面装的是他那只宝贝蟋蟀“天狼!”
他双手护着罐子,眼神波澜不惊,小心翼翼地走上台。
如果第二个人是应见贤,那老鸨希望他抽到的是黑子,去对战钱少成,可李飞白却希望他抽到白子。
将双手放在背后,醉红楼里一个打手,悄无声息地将老鸨手中的那颗白子,换成了黑子。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应见贤身上,并没看见她的这个动作,但却没瞒过李飞白的眼睛。
“左手还是右手?”老鸨问道。
“右吧。”应见贤毫不在意地说道。
老鸨掌心面对自己,打开手掌看了一眼,高声说道:“也是黑子!”
待到她要向大家展示应见贤抽到的棋子时,李飞白冲上台去。
“等等!”
他和林天冲经过乔装打扮,老鸨并没有认出他是谁。
“你是谁?”老鸨问道。
“老妈子,我刚才见你这只手好像拿的是白子啊,你是不是看错了?”李飞白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说道。
老鸨眼神一慌,嘴里说道:“我攥在手中的棋子我会看错?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来人,将她拉下去。”
几个打手围上前来,便要将李飞白拉下去,林天冲在一旁暗蓄劲力,随时准备出手保护李飞白。
“我不信,让我看看。”
李飞白不管不顾,将老鸨的手掰开。
不过,他掰开的并不是应见贤挑中的右手,而是老鸨的左手。
老鸨毫无防备,她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如此冒失,竟然直接掰开自己的手。
“看吧,你的左手是黑子,难道你右手攥着的也是黑子不成?”
台下的人见状,聪明的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可笨的真的以为是老鸨看错了。
顿时,嘘声四起。
把戏被拆穿,老鸨脸色发红,讪讪笑道:“对对,是我看错了,应少爷抽中的的确是白子。”
微笑着拱手施了一礼,李飞白跳下台。
看到这个笑容,老鸨毛骨悚然,总觉得面熟得很,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如此一来,钱少成黑子,应见贤白子,至于他们各自对战谁,对李飞白来说都无关紧要。
可老鸨就不爽了,赵千城抽到了白子,对战应见贤,也就是说,钱少成和周礼在半决赛就相遇了。
精心计算毁于一旦,老鸨心里郁闷,不由得怒视场中的李飞白。
但形势已定,老鸨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说什么。
“抽签完毕,由应见贤和赵千城率先对战。”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情绪又高涨起来,你推我挤,试图找一个最佳位置观战。
对战两人,全都面无表情,赵千城眼角始终低垂,给人一种冷峻的威压感。
“白先生,此人好生了得,我竟看不出他修为高低。”林天冲低声朝李飞白说道。
“哦?”李飞白朝赵千城瞥了一眼,继续道:“无妨,只要应见贤能赢就行。”
八方龙象桌,一个陶瓷做的罐子放在正中,两人都从自己的罐里,轻手取出蟋蟀,放到斗罐中。
见到应见贤的蟋蟀,此时还未参赛的周礼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应兄的蟋蟀,竟然如此绝品!不用看了,胜负已分。”
闻言,钱少成立刻怼了过去:“少在这故弄玄虚,你倒是说说看,谁赢谁输?”
“自然是应兄赢了。”
“为何?”钱少成逼问。
“大家看应兄那只蟋蟀,头顶锃亮而有光泽,头形高而圆,如寿星前额那般凸出,两只眼睛生在高位,这种被称为“柿子头”,又叫“菩提头”、乃蟋蟀中的上品。反观这位赵兄的蟋蟀,尖头小脑,显然略次于对面,而且看它触须,并不直,似乎还有卷起来的趋势,说明它已经力竭了,所以我说胜负已分。”
说完这番话,周礼抬头看着钱少成,似乎在说:论斗蟋蟀,我比你专业多了。
听他如此分析,应见贤难得脸上露出微微惊讶之色,显然他也没想到场中还有如此识货之人。
而赵千城还是面无表情,头也不抬。
李飞白也暗自点头,这周礼分析得头头是道,看来应见贤进决赛是稳的了。
比赛开始!
起初,赵千城的蟋蟀还能与应见贤的斗个不分上下,但显然只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不到半炷香,他的蟋蟀已经不再出声,躲在角落里,而应见贤的“天狼”仍然“咯咯”直叫。
胜负已分,果然如周礼讲的那般无二。
“哇!”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叫,纷纷向应见贤投去羡慕的目光。
只要再赢一场,他便能见到徐芊芊了!
而赵天成,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将斗败的蟋蟀收入瓷罐中,拨开人群,迅速离开了醉红楼。
似乎,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并非斗蟋蟀。
“半决赛第一场,应见贤应公子胜出。”老鸨高声宣布,惹来台下一阵稀稀疏疏的掌声。
毕竟这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