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李飞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两人。
片刻后,他方才开口道:“行,那就有劳了。”
“您客气了,这是小店应该做的。”鲁大成立刻松了口气,咧嘴笑道。
“快,让客人写个姓名地址,立即遣人将二十坛竹叶青送到先生府上。”他朝向伙计说道。
将纸笔拿了出来,伙计不敢抬头看李飞白一眼。
拿起笔,李飞白毫不犹豫在纸上写下:“白费礼,回生医馆。”
接过纸,鲁大成露出笑容,说道:“原来客官是回生医馆的人。”
李飞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将笔还给伙计,回道:“老板的这项服务不错,我甚是喜欢。”
伙计讪讪一笑,退了下去。
李飞白放下银票,转身离开酒馆。
“客官慢走。”身后传来鲁大成的声音。
见他出来,南宫定三人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馄饨,头也不抬一个。
清晨的靖麟,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百姓都忙着自己的生计。
李飞白走出鲁记,环顾周围,没发现可疑之处后,方才带着护卫,出发回齐王府。
“无忌,你跟上白费礼,别让他进齐王府,齐瑞,你去通知应正齐,到回生医馆,或许有需要用到他。记住,到了之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等我指示。”南宫定立刻做出安排。
“老大,你呢?”肖无忌问。
歪嘴一笑,南宫定神秘转头,望向鲁记,没有说话。
鲁大成已命人将二十坛竹叶青捆好,用扁担挑去回生医馆。
问出了李飞白的姓名和住址,使他大为轻松,终于可以不用进青衣司了。
可他不知道,南宫定等人早已认出了“白费礼”,他辛辛苦苦问出的信息,已然无用。
挑酒的总共五人,一人挑四坛,为首的那人名叫陈七,是鲁记酒馆多年的打手。
“稳点,这可是竹叶青,一坛百两,打破了将你卖了也赔不起。”
陈七见同伴在路上走的步子有些快了,出言提醒道。
很快,五人到达回生医馆。
“请问白先生住这吗?”陈七开口问道。
“什么事?”医馆下人小四迎上前来问道。
“白先生买了二十坛竹叶青,老板命我们送酒上门。”
“放在后堂。”方圣手闭着眼直接说道。
诊病的时候,最忌吵闹,无奈这是李飞白的事,方圣手自然不能发火,只能让他们抬到后堂。
“请问白先生在吗,我这里需要签个字,好回去跟老板复命。”陈七并没有立刻将酒抬到后堂,而是点头哈腰说了这么一句。
“他不在,我签就可以。”方圣手睁开眼说道。
“这……”陈七犹豫。
“怎么,不行?”
陈七道:“既然送到医馆,那想必这些酒是方神医的,行,那就有劳方神医签个字。”
从怀里掏出纸笔,方圣手在上面随意签下自己的名字。
“有劳方神医了,来人,将酒挑到后堂去。”陈七开口。
后堂,其实是一个库房,专门用来堆放医馆里的药材。
陈七五人在小四的带领下,将酒轻轻放在角落,随后转身离开。
离去的时候从陈七身上掉落一个钱袋。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有一个身影,已经悄然飘进库房。
那人自然是方庆,他在阁楼上早已听见动静,知道是主子给他买的竹叶青到了,在众人离开后,立刻跑进库房,拿起一坛竹叶青,拍掉泥封,“咕咚咕咚”仰头喝了起来。
而另一边,五人和医馆小四待要回到大堂,陈七突然喊道:“哎呀,我的钱袋子呢?”
他浑身上下一通摸索。
“怎么了?”小四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我钱袋子不见了,一定是刚才搬酒进库房的时候落下的,我进去找找。”
陈七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库房里跑。
“喂,你站住,库房重地,没有馆主同意,不可随意出入,你站住……”小四跟在身后大喊。
奈何陈七腿上似乎装了轮子,一眨眼,人已经出现在库房里。
方庆正美滋滋地享用着竹叶青,竟然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你这厮好生莽撞,快给我站住。”
及至耳边传来小四的喊声,方庆方才回过头,看见了门口站立不动,嘴角带笑的陈七!
他的行踪是绝密的,至少不能让人知道他住在回生医馆。
如今被陈七撞破,方庆心中生出一丝杀意,一闪即逝。
可这一切,根本没瞒过陈七的眼睛。
“怎么,想杀我?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否则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七”不急不缓地脱下外衣,将脸上那条贴着的胡须撕了下来,露出本来面貌。
赫然是南宫定!
他让肖无忌跟着李飞白,让孙齐瑞去传应正齐,自己则扮成鲁记的送酒伙计,混入回生医馆,试图找出挖地道的那个人。
他成功了!
“是你?”方庆见状,心底大惊。
南宫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