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太子殿下!”
百姓虽然有些情绪,但在黑龙卫和皇城禁军极致的威压之下,还是跪下去行礼。
望着黑压压一片跪着的人潮,南宫江嘴角微微上扬。
他非常享受这种时刻,享受一群人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优越感。
李飞白和方圣手躲在人群中,只是蹲着,百姓成千上万,只要不鹤立鸡群,就不会被发现。
方才讨论热烈的那一拨人,见太子车驾来到,也纷纷噤声。他们毕竟只是平头百姓。
“来了。”方圣手有些激动。
“嘘。”李飞白示意他不要说话,此时和方才不同,周围没人发言,若两人讨论,必然会引起别人注意。
他们只要安静地看着南宫江准时登上瞭望阁即可。
车驾即将来到禁军设的屏障前,只要穿过这道屏障,南宫江就要登上瞭望阁。
李飞白抬头,看了一眼时辰,估摸着离正午时分不到一刻钟。
“时间刚好。”他心中暗喜。
此时,一声喊叫,如晴天霹雳回响在每个人耳边。
“太子殿下,请为民妇做主啊!”
一身着灰色长裙,脸色蜡黄,右侧脸颊有些发肿的民妇,突然从人群中跃起,高声呼喊。
随行的肖无忌警觉,立刻挡在南宫江车驾前,呵斥道:“什么人?”
这一变故,南宫江车驾自然而然停了下来。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时辰,李飞白微微皱眉,心中略微不安。
“公子。”方圣手也很着急。
李飞白抬手,制止了他的发话,示意冷静,还有时间。
“民妇张氏,要状告东宫太保丁成华。”那妇人开始哭喊,声音凄厉,周围的人,无不听得清楚。
百姓纷纷抬头,开始看起热闹。
东宫太保,也称太子太保,平日里负责太子安全,今日自然也随行南宫江左右。
见张氏喊冤,丁成华双眼眯起,闪过一丝寒芒。
“哪里来的刁妇,竟敢阻拦太子车驾,来人,将其拖下去。”
肖无忌一声令下,黑龙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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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人群,便要将张氏叉走。
“慢着。”车驾里传出南宫江的声音。
“殿下!”肖无忌转身,拱手抱拳。
“将那人带上前来。”
“可殿下,万一她心怀不轨……”肖无忌犹豫。
“有你们黑龙卫和皇城禁军在,还怕一个妇人刺杀本宫不成?”南宫江反问。
肖无忌依然踌躇,若南宫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那他可是被诛九族的大罪。
“怎么,连本宫的话,都敢违逆了吗?”南宫江在车驾里,冷冷出言。
“微臣不敢。”肖无忌苦着脸,朝手下命令道:“将那妇人带过来。”
张氏被带到车驾前,肖无忌横在她与南宫江之间,拔刀守护。
“张氏,你方才所说,却是为何?”南宫江没有走出车驾。
“殿下,请为民做主。”张氏声泪俱下,匍匐在地。
“你且说来,若事实俱在,本宫绝不会姑息任何人。”南宫江回道。
而车驾旁的丁成华,恶狠狠盯着张氏,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民妇祖居百江城,夫君于旬月前,不幸死于战乱,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小女张锦环来靖麟投亲,岂料四日前,被丁成华遇到,他见小女貌美,借着搜捕密谍之名,将小女带走,等民妇再次见到,小女已经……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你如何一口咬定便是太保所为,或许是她返回途中遭遇贼人,又或许……你女儿真的是敌国密谍,经不住拷问,方才死去。”肖无忌提出疑惑。
“这位大人,小女尸体,我领回时秘密请人验过,下体有明显受到侵犯的痕迹,定是这丁成华见小女美貌,方才强行玷污,事后又干脆杀人灭口,请大人明察。”
“既如此,你应该报靖麟城衙,为何当街拦阻东宫车驾?”
“大人,事关东宫,您觉得靖麟城衙敢接这案子吗?”
张氏反问,她边说边哭,涕泪横流,周遭百姓听其遭遇,无不动容。
“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胆大的百姓开始出言。
“就是,当官的命是命,咱百姓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其余人开始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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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可要为我们升斗小民做主啊。”
眼见群情再次激愤,南宫江这次却是出奇冷静,仿佛事先料到一般。
“安静,殿下说了,如果事实俱在,他绝不姑息。”肖无忌厉声喝道。
“你怎知那人是我东宫太保?”南宫江依旧没有露面。
张氏哭着,继续道:“民妇有听到手下唤他‘丁太保’。”
点点头,南宫江说道:“既如此,成华,上前与其辨认。”
丁成华斜着眼看着张氏,冷哼一声,慢吞吞晃着身体,心不甘情不愿走上前。
他不相信,一个刁妇能把他怎么样。
“是他,殿下,就是他,你个杀人凶手,还我女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