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骤然跌降,沉闷而严肃。
“夭夭,你肯定还有更多的理由来证明这玉除了是他受人所赠,便别无来处的,对吧?”
我迟疑地开口,“对。”又是一顿,犹豫着不想开口,“可我想不到是谁给他的,我想……”
话头被截断,“你不是想不到,是你不想承认。这个猜想,让你害怕了,是不是?”
那是我在萧淮书身上从未见过的样子,温情之下是近乎冷酷的清醒和严肃。
这长久的凝望中,我像深陷进层层不散的浓雾,囿于囹圄寻不清方向,而他则竭力破除着阻碍,点了束光给我。只要我走出这一步,就一步,便没什么能蒙住我的双眼。
五岁的孩子能有多少心思呢,一时兴起,转头就忘了,随便敷衍几句就好了,可是五岁的孩子偏就记住了那一刻的光景。多年后忆起,这经不住推敲的谎言,瓷瓶一样禁不住摔,轻易就变作了碎片。
头一次见那血玉时,他便小心翼翼得有些过了头,之后便再未见过。而后问起,他也随口编句谎话说送了人,看似从容淡定,实则不耐烦到了极点,又有点慌乱。
我自小便长在宫里,纵使平日里再怎么顽劣不懂事爱闯祸,但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只是不想戳穿,又懒得去想。
十岁的年纪,他的伪装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