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王府,却不见三个女孩儿的影子,着人问一番,才知都在拾一房里。
“王妃,拾一姑娘把脚崴了。”洛洛道。
我忍不住皱眉,让她先行退下,随即扒拉出药箱就是一通找。而后,我拿着那瓶活血化瘀的药就朝那边去,却瞧见阿漾和乔汐都大眼瞪小眼地杵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复杂。
“你俩干嘛呢?跟门神一样杵这儿。”
她们还是不言,不动,就那么站着。我啧一声,把她俩从门口拉开,伸手就要去推门。
两人似突然被一盆冷水泼醒一般,赶忙把我拉走。
“王妃,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好公主,这药暂时用不上,她好得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丝毫不给我插话的空隙。正当我反抗着,要一探究竟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我脑子立时萌生出,那丫头腿脚还挺利索的念头。而当我看清那人面容时,直接原地石化,久久不能语。
“见过王妃。”
离岸伫立在门口,手里还捏着一个药瓶,神色看似淡然,实则有些慌乱。
“你...你...她...你们......”
那一刻,我只恨舌头捋不直,没一点气势,倒是多了些傻气。
他倒是平静下来,启唇道:“属下送她回来,顺带拿点药给她,王妃不必担心,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养几日即可痊愈。”
好家伙,这是哪个人给他脑袋上开瓢了吗?头一回听他说那么多话!
“我没问你这个,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出入一个姑娘的闺房,这简直不合规矩。府上丫头婆子多的是,还不用你来给她上药。再者,乔汐和阿漾两人都在,你这是干嘛。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家小拾一,还怎么嫁人,名声都给你败坏了。”我怒视着他,眸子里没半点平日里的和气。
离岸听得有些心生愧疚,脑袋就缓缓地低了下去,薄唇紧抿,等着挨批。可,尚未等我再开口,他就出了声,“我会负责的,不会让别人对她说三道四的,我能护好她......”
他直视着我,眼神无比坚定,“望王妃宽恕,是属下礼数不周。”
我没立刻回他的话,只是打量着眼前的人。片刻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转而将目光移向他身后,看着那丫头傻愣地扶着门框,神色透露出不可置信。
见我不发话,离岸有些着急,却又不敢问我,神色都有些凝重。
我笑着朝前走去,路过他身侧时,低声道:“这可是自己说的,离岸,千万别食言。”
说罢,我也没再注意他是何表情,抬步就跨过门槛,扶着拾一就朝里走,顺便招呼外面两人进来。随后就把门带上,任离岸傻傻地杵着。
片刻后,乔汐从门口回来,笑呵呵地道:“王妃,他走了。”
“我这来的时间啊,真是不巧了,什么都没瞧见,亏大了。”我拿起茶壶倒上一杯,慢腾腾地吹散热气。
拾一低垂着脑袋,手指不停的绕着一方手帕,细声细语地道:“公主,你别生气。”
我见她泄了气一般的模样,哑然失笑,道:“我有什么气好生的。他对你倒是够上心的,这大半年里面,他对你多好,我又不是瞎了看不见。再者,有淮书作保,我就更放心了。”
“拾一啊,你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头。我看得恼火,干脆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坐直些。
“你放一万个心,我不会怎么着他的。我说那些,也就唬他一下,仅此而已。”
“那说好了,公主你不收拾他。”
拾一终于把脑袋抬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迸发出迫切的光,直勾勾地把你盯着。
见状,我冷呵一声,“对,我不收拾他,我让淮书收拾他。”
拾一“啊”了声,面上又忧心起来,拉着我胳膊撒娇,“公主~”
“好啦,玩笑话而已,就你这个笨丫头当真。”
十五那日过后,日子过得倒还和乐平静。平日里,依旧过得闲散自在。其实,略显颓废。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今儿打牌九逛街,明儿去游湖钓鱼,后日找个歌舞坊听曲儿。时而哪家小姐夫人办个游园会,我也前去凑凑热闹。唯一糟心的,也无非就是总能碰上讨人厌的家伙,免不了打一场嘴仗。
至于跟萧淮书,额,也不知道那段日子是不是火气太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若是气儿没顺好,每一日都不消停。
起初他还能耐着性子一直哄,任由我无理取闹,心态极其平和。可次数一多,他都气得想一头撞死。
大概闹了半个多月的样子,有一日,他下朝迟迟都不归。问离岸吧,他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萧淮书是回了王府没出去的。
后来,找遍了王府上下也没见着人。思来想去,只有一地未去,便只能半蒙半猜地朝苍梧小院去。
那地方,真真的清幽到了极致。门一推开,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抬眼看去,正门对着的一间小屋,房门大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书。
秉退身边的人,随着我一步步走近,还能听到几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