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在太后寿宴上,我还曾和景康王妃有过几句话的交集,对她倒是有印象,唯一一个从未见过的则是那位正失神看着风景的世子。
“珩儿,干什么呢,见人也不打招呼。”李玉音往后走两步,一掌拍在儿子背上,那位世子这才后知后觉的面向这边,拱手行了个礼。
“见过堂兄,见过堂嫂。”
他很是不好意思,整个人局促不安的,声音小的要竖起耳朵来听。
闲聊几句后,景康王便相邀后日前往他府上一叙。想来也无要紧事,萧淮书便应下。
…………
十一月十三,午时的前两刻,我跟萧淮书如约而至。
没走几步,便见萧珩在一颗树下吹着竹笛,笛声婉转而悠扬,余音绕梁。
可当他察觉到我们来时,他便匆忙地将笛子放至一旁的石桌上,问候一句便急着离开。
风吹得有些凉,我抬手拢拢衣领,“淮书,你这堂弟不是一般的怕生啊。”
“有才却无胆量施展,倒是可惜。”萧淮书看着我缩脖子,便把披风脱下搭在我肩上,并系上系带,又用手捂着我冻的发冷的脸颊,“北漠不比九荒,冬日里更冷些,以后记得多穿点。”
停上片刻,他便拉着我继续朝里走,我侧头看着他,道:“你不冷啊?”
“不冷,走吧,再不到,叔父就该觉得人在他府里走迷路了。”
…………
饭后,李玉音叫上她的女儿萧宛妤,拉着我闲谈。同来的,还有侧妃施静艺和大小姐萧婼。景康王则找着萧淮书,询问能否为萧珩日后的前程出点意见。
萧宛妤看着柔柔弱弱的,妥妥的大家闺秀样,而萧婼气质清冷,眉眼带媚。
这会儿,拾一附在我耳边,说她编一半的手绳拿掉了,想让阿漾陪她去找找。我看她快哭的样子,猜到该是她编的很满意的一条,便让她俩小心点,勿给人添麻烦。
“王妃来北漠快半年了吧,还真是少见你去宗室的哪家走动。”李玉音道。
“今日不是来景康王府了嘛,日后若得空,该是会常来看望皇婶。”
“那便好。”
我同她笑笑,便见萧宛妤将给我斟上一杯茶,“多谢。”
萧宛妤娇俏地一笑,道:“姐姐客气了。”
“诶呀,说起我那珩儿,真是让我和他爹碎了心,胆量太小了。以往哪家办个诗会,他去了也只是坐着,亏得曾先生夸他有才气。”李玉音无奈地摇着头,手里捏着手帕拍在腿上。
“母亲不用急,堂兄那么厉害的人,肯定能给哥哥谋个好出处的。”
萧婼在旁嗤笑一声,端起一杯热茶,轻吹几次后饮下一口。
李玉音没好气地看一眼女儿,道:“还没说你呢,都十七的人了,说亲的来了几家,你怎么就一个也看不上。”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谁,何苦逼着我嫁一个不钟意的人。”萧宛妤娇嗔着,蹙着秀眉。
李玉音本就着急,这一听,更是火大,“你堂兄都.....哎呀我这嘴....这....”
本无心于她们之间闲谈的我,立时眼神一冷,抬眼看去,正好对上李玉音慌乱的眼神,而萧宛妤则在一旁着急地解释。
尚未开口说什么,一边的萧婼先出了声,“真是好大一出戏,母亲这是上赶着把妹妹送去文宣王府做妾啊。只是王妃和王爷感情要好,恐怕母亲硬塞进去也得被赶出来。”
“你放肆!我是你母亲!你居然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李玉音作势要打她,萧婼也不躲,只眼一闭。
我忙看向乔汐,乔汐立马上前将李玉音的手抓住,并用力甩开。
“皇婶这是做什么,我听她说的也无错,您又何必气急呢。”
我又端起面前的茶,品上一口,冷声道:“有些心思该收则收,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挨一巴掌都是小的,是吧,宛妤?”
她很是不服气地应下,我也懒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便站起身来,“乔汐去看看拾一她们在哪儿,该走了,这地方待久了隔应得很。”
我一点没停留,转身就朝景康王府门口走,路过书房时,让离岸告诉萧淮书一声,省的一会儿出来还找人。
我刚上马车没多久,萧淮书就紧跟着掀开帘子坐进来,并吩咐一声回府。
“夭夭这是怎么了?谁惹的?”
他捧着我的脸,与我四目相对。看了他好一会儿,方才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听后,看他那表情,比我还气。
“往后理都不要理他们一家....离岸,信给出去没有?”
“回王爷,还没。”
“烧了!”此声一出,外面驾马的离岸虽迟疑,但也应下。
见状,我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你别气,不值当的。我看萧婼还是可以认识认识,好歹帮着我说话了。你是没听到,那话说的直白也气人,李玉音脸都要扭曲了。”
…………
夜里,几个侍卫聚到一处,拾一坐在一边理她那些五彩斑斓的线,乔汐帮她捧着那些团好的线团,离岸则帮她把尚在处理的线的一头攥在手里。
一般这个点,是他们聊八卦的时间,萧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