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轻飘飘地往后倒去，
倒在我的怀里。
像纸一样轻，像铅一样重。
鬼魂的身体被穿透会疼吗?
可我看见她笑了。
红色的珠子散落在地。
鬼魂泪，终于把你捡起？
“疼吗？”
“不疼，”
“为什么哭？”
“照顾不了你了。”
“为什么笑？”
“你没事”
“等着我来找你。”我把二丫轻轻放平。
现在我身上没有鬼力，手上没有武器，和酒神杯也失去了联系。能怎么办？
**他！
我的头向前，对着它的骨刺，直线冲了上去。
那个王哥轻蔑的笑着。挥出手臂。
我却半途转折，走到流水线旁，把那些大把大把未完成的鬼气丹塞进嘴里。
那种晦涩的味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好像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人间的苦痛酸涩。
“笨蛋，找死，吃那些没加工的鬼油只会让你的魂魄散的更快！”
“是吗？”我的声音变了。沙哑有力。
我看他的眼神变了，比仇恨又多了那么一点点不屑。
风向变了，开始往他那边刮了。
他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怎么能这样，那本丹书上没有这样记载啊？”
我感到自己的指甲伸展，纯黑色的晶体，刮在流水线的台面上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个金属台面像豆腐一样，被我轻松割开。
“下一个就是你！”
有了这些外在鬼力的支撑，我的速度也比过去快了几倍。
跑到那个王哥身前时，他才反应过来，用骨刺一挡。
一段白色的刺尖折断在地。
紧接着我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指甲滑向他的右腿。
“啊——”真人的魂魄受到伤害，也将会同步影响到肉体。
他的右腿应声而断。然后是左腿。
“等等，别杀我，我有丹书、我有上古丹书，你想要吗？各种顶级丹药的炼制方法，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我还可以帮你设计……”
我犹豫了，下一步是扎他的脑袋还是心脏？
王哥恐怕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一度脸色非常难看，又从兜里掏出一把鬼气丸，直接塞进嘴里。
他的嘴角流出了黑油，眼睛瞳孔变得和米粒一样小，身体却越膨越大，转眼间成了一个2米多高的大胖子。
不，应该说已经是半鬼了。
他嗷嗷叫着，底下再次找出两根肉棍，完全没有腿的样子，不过捯饬着速度飞快。
我一个失神就被这个胖子的胳膊抽到，飞出去五六米远。
不能轻敌，我再次上前，绕到他背后，用手狠狠一滑。
感觉手掌切近了油腻的肥肉。
这个半人半鬼的怪物叫了一声。用手上仅存的骨刺撩了过来。
我早有防备，绕到另一半又切了一下肥肉。
就这样，每次我都是靠灵活占了便宜。
但几个回合后，我感到气力不支，拉开距离，这死胖子居然没多大事，晃晃悠悠的又朝我冲过来。
该死！身上的鬼力似乎消耗殆尽。
难道又要？我向操作台看去。
胖子虽然疯癫但居然还有理智，首先抢占了先机，胳膊一抡就把周边的机器摧毁。
那些鬼气丹的半成品，散落在黑暗中，再也找不到。
就怎么完了吗？我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二丫，几乎放弃了抵抗。俯身盖住了她。
至少把这条命还一次给你。
胖子冲了过来。
3米，挥着手上滑腻的骨刺。
2米，他丑恶变形的脸庞在笑。
1米，嘴里的恶臭迎面扑来。
我紧紧抱着二丫单薄的身体。
但是……下一秒
他倒下了？就在我身前？化成了一滩脓水。
片刻后，周边一亮，熟悉的日关灯，熟悉的数字按键。
电梯门缓缓开启，我看见了王警官胡子拉碴的脸。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原委。
邪物的控制者就是那个电梯维修员，他通过术法和收集的亡魂把电梯改造了一个能制造鬼气丹的邪物，只要吞噬灵魂，鬼气丹就能源源不断产出。
可是陈旧的鬼魂鬼气太少，效用不高。维修员开始引诱活人，自杀、轻声去产生新魂。
王警官早就怀疑他了。但没有和我明说。这次提前自己下楼，找到了正在冥想做法的维修员，直接攻击本体，让整个邪物崩塌。
这场争斗中，我和二丫只是不知情的炮灰而已。
百般推辞下，我离开了王警官，自己找到一个小旅馆休息。
“二丫，二丫，你在吗？”
红色高跟鞋没有动静。
我滴上了自己的指血，那滴血顺着鞋跟留了下来，
同时留下的还有我的眼泪。
我拿出酒神杯，唤出老酒鬼。交给了他几颗红色的鬼魂泪。
“快，还来得及吗，调出能让二丫变成人的酒！”
他